“要不是漢軍衛襲擊了南軍后方大營燒了糧草,迫使他們撤軍,此次南朝北伐只怕真要進入中原了”唐古嘆口氣道。
“前時我聽說南朝水軍至今尚在清州沿海徘徊,他們就是準備在奪下徐州后接應步軍北上的,那時大都都難保,只能退回草原了”明安壓低聲音道。
“當南朝水軍出現在清州外海的消息傳回,宗王們就上奏大汗要回草原,那些勛貴們也都打理好細軟以避暑為名紛紛回草原封地。若非大汗堅持不肯走,只怕咱們這個時候也都隨扈到了和林了”唐古壓低聲音道。
“不知道你們臨行前可有交待,反正我出征前已經告訴家人,要他們聽說大汗出京,便馬上出城,否則就再也走不了啦”速邁達大咧咧地道,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
“呵呵,我還以為只有我交待了后事呢原來你也如此,不過好在南朝大軍已經撤離,只憑騎軍是攻不破城池的”明安笑笑言道。
“不好說,我以為南朝不會輕易撤軍的,他們豈肯放棄當前大好形勢,即便糧草被焚,從江東再運糧草也不過十數日就能到達軍前。估計他們故意示弱是在拖延時間,否則為何去而復返啊”速邁達卻搖搖頭道。
“這話有理,南朝小皇帝用兵向來是虛虛實實,擅用聲東擊西之計,他以退兵為掩護誘使我軍出城追擊,再以少量兵力牽制我們,而實際上是迷惑我軍,讓我們摸不清其意圖,不得不往來奔忙,為運輸糧草爭取時間,以備再戰”唐古點點頭道。
“如此說來大汗命我們盡快出擊也是有道理的,就是趁他們糧草未至展開決戰收復失地,那么南朝水軍也會隨之撤離,如此京畿之危頓解”明安言道。
“行了,那些不是咱們想的事情,只盼著來襲的宋軍不是想攻城就好”速邁達不耐煩地道,“這只有酒,卻沒有肉,喝著也沒有滋味,快去弄些肉來,先喝個痛快再說”
“好”唐古招過一個仆役,讓其準備酒肉又道,“南軍若是真想攻城,只怕還真守不住。壽州城防比之徐州毫不遜色,只是一頓炮火便將城中軍民炸死,燒死四、五萬人,城池不攻自破”
“所以我說這城池就是個棺材,躲進來也無用,屆時想跑都跑不出去了”速邁達再喝口酒道。
“嗯,若是鐵邁赤不能回援,咱們還要早作打算”明安也深以為是地道。
這時有仆役送上酒肉,唐古沒有留他們侍奉,而是將堂上的人盡數屏退,令守門的親衛不要打擾,才湊到了一起開始嘀嘀咕咕的商談起事情來,至于說了些什么,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稟都使,有緊急軍情稟告”三個人酒喝了兩壇,肉吃了一盆,已經是酒意半醺,這時有親衛在門外大聲道。
“若不是敵軍攻城便不要打擾”唐古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都使非是敵軍攻城,而是前往符離的信使回來了,稱有要事稟告”親衛又言道。
“哦,讓他速速來見”唐古聽聞看看三人,臉上都滿是期待,顯然是皆希望知道鐵邁赤的消息。
“拜見三位將軍”信使很快來到堂中,施禮道。
“敵軍來犯徐州的消息已經送到了,鐵邁赤怎么說”唐古已經有了些酒意,抬手讓其起身隨口問道。
“稟稟都使,哈喇魯衛軍出事了,小的沒有尋到鐵邁赤將軍”信使依舊弓著身子顫聲回答道。
“出事了數萬大軍能出什么事情”唐古聽了一怔,才仔細打量信使,發現其滿臉驚恐,好像是被嚇到了,遞給其碗酒道。
“稟都使,哈喇魯衛軍在夾溝驛遭到敵軍伏擊,已然全軍覆沒了”信使卻沒有接酒碗,而撲通跪下帶著哭聲道。
啪
“全軍覆沒怎么可能,你細細稟告,有一句胡言殺你全家”唐古聽了酒碗墜地,發出聲脆響,而他喝下的酒也立刻化作白毛汗冒了出來,站起身指點著其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