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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興十一十月朔日,大宋皇帝北伐大勝還朝,已在臨安滯留三個多月的蒙元和議使團也收到前往觀禮的邀請。丑時,正使蒙元平章國事李謙、副使尚書省左相桑哥與晉穆耳出了驛館,在鴻臚寺的接引下前往朝天門外迎接大宋皇帝圣駕。
此時天空中明月西垂,天色幽暗,但是御街被兩邊的沼氣燈照的通明。此時街上已經,御前護軍官兵封鎖了各個路口,兩邊布滿了崗哨。有軍卒驗過了幾個人的文書,并收繳了他們及隨身侍衛的兵器才放行,在禮部的安排下匯進了迎駕的隊伍。
“我們堂堂大元時辰竟然被安排與這些蠻夷小邦為伍,真是欺人太甚”鐵穆耳看看左右皆是些身著異色服飾的外邦使臣,不由的皺眉怒道。
“殿下,勿要著惱,我們此行是為和議而來,切不可因小節而壞了大事”李謙低聲勸道。
“世事弄人,十余前,我大元兵馬南下滅宋,南朝皇帝連連遣使求和,皆為大汗所拒,終俘其皇帝、太后,獻于廟前,尚猶在眼前一般。”桑哥嘆口氣道。
“當初除惡未盡,走了這小賊,讓其在瓊州茍延殘喘經,誰知竟成今日大患”鐵穆耳憤憤地道。
“殿下和左相,還需慎言,當前我們身在南朝,此番言語若是傳到南朝皇帝耳中,恐又生出事端。”李謙看看左右不滿地道。
“他們如今說是讓我等前去觀禮,實是羞辱,難道還要我們向其跪拜不成”鐵穆耳依然不滿地道。
“唉,我朝連番戰敗,此行實是不得已,但是只要能與南朝達成和議,便會贏得喘息之機,現下還需隱忍”其貴為皇子,李謙也不好申飭,只能繼續苦勸。
“殿下,我朝大漠南北尚有幾十勇士,待大汗重整兵馬,再下江南指日可待。今日和議不過是與其虛與委蛇,看其又能猖狂幾時。”桑哥冷笑著道。
“好,待來王定然請命領軍南下,踏平江南,屠盡臨安之人,以報今日之辱”鐵穆耳哼聲道。
“殿下志存高遠,下官定會全力相助”桑哥施禮道。
“”李謙聽著兩人對話眉頭緊鎖,剛要再言前方傳來鼓聲,有軍兵馳馬傳話,命接駕者登城啟程。他也只好作罷,各自登車上路。
偷眼看桑哥與鐵穆耳同乘一車,李謙忍不住搖頭嘆息。此次受命出使南朝議和,李謙并不愿意,但是皇命不可違,加之又是自己力主和議,只能忍辱負重前來。而桑哥精通多中語言,又是尚書左丞,便以為副使。按照慣例,兩國和議往往要以親王為質,鐵穆耳其實是以質子的身份前來南朝的。
李謙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如今大元朝在南朝復奪江南之后國力大傷,難以支撐龐大的開支。而真金繼位后,有勵精圖治之心,起用了大批漢臣欲清除朝中積弊,整頓吏治,重振國威。但剛剛有了些眉目,南朝再次挑起戰爭,而大汗也想借此擊垮剛剛復國的南朝。
可是大元軍隊近些因為兩次征扶桑,原來駐扎在江南的漢軍折損殆盡,兩淮的鎮撫軍將領貪腐成風,只知享樂,戰斗力早不復滅宋之時,江東大敗后,一下子將國家陷入危機之中,使得朝廷不得不依靠侍衛親軍保衛兩淮。同時,掏空了朝廷最后的家底,使財政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