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掃視了在場的幾位宰執,眼下文天祥正在從川蜀趕回的路上,陸秀夫身為宰相不會輕易提出處置意見,以免喪失了回旋的余地;劉黻和應節嚴已經準備在年底致仕,自然也要為自己的名聲著想,讓自己晚節不保;鄧光薦身為御史臺之首,若是提出采取強硬手段打壓太學生也會被人彈劾,受到士人們的唾棄;剩下的只有江璆和王應麟兩人,他們也不敢妄言,畢竟要為以后執政留下斡旋的空間。
“朕以為太學生提出的諫議盡是無稽之談,不可能滿足他們的要求,若是不聽勸住,可以動用”趙昺看看大家都有難處,那么只有自己做惡人了。而當下臨安城內外布置了三個旅的御前護軍,這是一支絕對忠誠自己的武裝力量,完全可以控制局勢。
“陛下,臣以為可以再行勸阻,非萬不得已不可”應節嚴不等皇帝動兵兩個字出口,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應相所言不錯,現在正是我朝與蒙元和議關鍵時刻,一旦朝廷手段過激,恐生變故,為敵所乘。”劉黻暗自捏了把汗,剛剛若是陛下說出結果,便再難以從中周旋,幸好應節嚴出言打斷,沒有讓事情走向極端。
“太學生所提諫議,可以說條條針對于朕,摘指新政,阻撓革新,甚至有與敵國暗通幽曲之嫌。他們攜眾自重,欲圖左右朝政,已經喪失了士人為國為君的理念,失去了入仕的資格。今日若不當機立斷,將來又會有人效仿之,今日若是低頭,日后朕的頭恐怕再也抬不起來了。”趙昺言道。
“陛下所言甚是,這些士子自視甚高,讀了些經史,就以為可以運籌帷幄,指點江山了。卻不知是吃飽了撐的,就該將他們發配軍前,讓他們看看民間的疾苦,體會下沙場上的腥風血雨,便不會再胡言亂語”江璆冷哼聲道,表明了自己支持皇帝的態度。
“江相勿要著惱,太學生們或是各地州府士子中的翹楚,或是在京官員的子弟,又或是即將出仕的官員。牽扯面極光,可謂是觸一發而動全身,不僅朝野震動,舉國皆驚,朝堂之上也會人心惶恐。”劉黻接言道,“當前陛下北伐大勝,蒙元求和,萬眾歸心之際,且陛下亦欲重置朝廷格局,與民休養生息的關鍵時刻,不可因為一時意氣,而使得大好形勢喪失。”
“嗯,劉相所言不錯,小不忍則亂大謀,而此次強力彈壓下學亂,確是治標不治本,依然無法避免日后此等事件的發生,還是要從長計議”王應麟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