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宸回來的時候蕭鈺已經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他把人小心翼翼地扶起來,自己坐在后面托著,手臂環過她的肩膀,拿著白色的湯匙打算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藥。
然而昏迷的人牙關緊鎖,根本喂不進去。
魚宸無奈之下,只好放下藥碗,捏開蕭鈺的下巴,端著藥碗送到唇邊,吹涼了再給她灌進去。
“這哪是劫持了個人回來啊分明是請了個祖宗。”魚宸嘟嘟囔囔的抱怨,手上的動作卻半點沒含糊。
一碗藥見了底,魚宸還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
“行了,這回可以退燒了吧你最好半夜不要再折騰一回,不然我就真的把你丟下去。”
魚宸起身指著蕭鈺放狠話,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轉身去軟榻上將就一下。
老大夫說的沒錯,那一口黑血吐出來之后,蕭鈺的整個身體都輕松了許多,又灌了一碗藥下去,雖然沒有徹底退燒,但起碼溫度降下來了些。
魚宸守了一整晚,翻來覆去的沒怎么合過眼。剛要睡著,就又驚醒,去床邊看看蕭鈺的情況。
等到后面蕭鈺體溫恢復如常,沒再復發,天際已經泛起了淺淺的亮光,魚宸這才合衣側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兩日后,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的云城,徹底維持不住假象了。
馬蹄踏著清晨第一縷陽光來到了云城門外,守城的玄鷹軍一愣,還未等出聲詢問,被拱衛在中間器宇不凡的華服少年朗聲道“開門。”
他一邊說,一邊解下了腰間的令牌,扔了過去。
玄鷹軍伸手一接,撇了眼之后,臉色立變。
“末將不知”
“不必跪了,開門,我要進城。”
玄鷹軍的那個小隊長剛準備行禮,就聽少年催促了一聲,之前得了上面的吩咐,他們知道不能暴露少年的身份,便改口道“是,公子里面請。”
“開城門放行”
玄鷹軍們立刻動了起來,搬開門口的木柵欄,幾人一擁而上推開了厚重的城門。
少年的臉在這一路奔馳中飽經風霜,稍顯疲憊,可在看到城門打開的那一刻,他眼里又煥發出了異樣的光彩,映著初生朝陽的顏色,越發攝人心魂。
“駕”
他一夾馬腹,通體黑亮的駿馬立刻跑了起來,載著他直奔知府衙門而去。
寒衣一早就在城里巡邏,是以第一時間遇到了策馬疾馳的君容。
“陛”寒衣一激動差點叫出了“陛下”,好在他反應快,及時改口成“容公子,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從京都趕到云城,快馬加鞭算上休息時間,怎么也要半個月,如今才過去七八天,君容怎么就到了
“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停,自然就快了。”君容騎在馬上,面容沉靜的打量了一圈周圍。
“遇見你倒是巧了,正好帶我去知府衙門,說說你們現在的情況。”
“是,容公子隨屬下來。”
寒衣交代了下身邊的人,讓他們繼續巡邏,自己帶著君容等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