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夏看著遠秋已經開始流淚,趕緊伸手摸她的腦袋“小秋,別哭,哭什么哥和爺爺都沒說你什么。這又不是做錯事,就算是收了也沒什么事兒。春兒,以后說話不能說半截,要把話說完,話沒說完,會不小心傷害到別人,知道不”
遠春也沒想到說了實話,居然惹得姐姐哭了起來,也嚇了一跳,九歲的她還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利害,她只能點頭,怯怯地說“我知道了。對不起,姐姐,我錯了。”她伸手去拉遠秋的衣角。
遠秋用手抹眼淚“沒關系。”
遠夏教育弟弟妹妹的時候,遠德厚一直沒插嘴。他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知道現在年輕人的想法。
遠夏一直都有大哥范兒,教育弟弟妹妹都頭頭是道,以理服人,遠德厚覺得他比自己教育得更好。
于是賣冰棍的事就這么定了下來,交給遠冬去賣。
遠夏并不擔心遠冬的安全問題,這個年代車輛稀少,基本不會有交通意外,叮囑遠冬多注意一點就行。
遠夏早就在考慮暑假該做點什么賺錢,賺錢的門路很多很多,到處都是機會,不過一不留神就會踩紅線。再有就得解決貨源的穩定性,思來想去,他決定跟著馬安民出去轉轉。
馬安民經常會開車出去送貨,走過的地方非常多,遠夏想離開肅陽,去建寧甚至越城轉轉。
為了辦事方便,他托馬安民幫自己從廠里開了封介紹信,這樣人家就不會因為他臉嫩而懷疑他了。
高考結束的第三天,遠夏就跟著馬安民出了門,一起去的還有馬建設。
馬建設是跟著去學開車的。
汽車是公家的寶貴財產,要燒油,還有損耗,沒事肯定不能隨便開著出去逛。
馬建設想學車,就只能跟車,送貨時還不能去,只能是拉材料的時候才能跟去,因為送貨時技術人員得跟著,需要組裝機器,教買家如何使用機器。
他們這次要去越城,遠夏對這次旅行非常期待,甚至還十分激動,因為馬安民去的是越城軸承廠。
他從前就是在軸承廠認識的郁行一,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他這個時間應該在越城了吧。
肅陽距離越城一百五十公里,要是后世的高速路,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但現在這種坑坑洼洼的連柏油路都未普及的路況,三個小時都未必能開到,甚至要走四五個小時。
他們大清早就出發了,打算中午之前抵達越城,避開高溫時段。車上沒空調,這么熱的天,等于是坐在蒸籠中蒸烤,人會受不了,汽車也容易拋錨。
剛出城,馬建設就想要開車,馬安民沒讓,說“等到了越城再開,這路兩邊都是稻田和河,萬一開到路面以下,我去哪兒找人來拖車”
馬建設沒再要求,興致勃勃地跟遠夏說起他上次學車的經過,末了說“遠夏,你要不要也跟我們一起學”
遠夏不等馬安民表態,便笑著說“好啊。”他會開車,不僅有c照,也有b照,不過他得裝著學一學。
馬安民接話“那遠夏就跟著一起學吧。不過開車一時半會兒學不會,要多開幾次才行,慢慢來吧。”
開車在這年頭可是異常吃香的技術活,不是關系好的人是不愿意教的,學開車得拜師,請師傅抽煙喝酒。
不過馬安民打定主意要照顧遠夏兄妹,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那就要麻煩馬叔了。”遠夏微笑著說。
車輛顛簸,還碰到路面被暴雨沖坍的,返回繞了好一段才回到正路上。
這一耽擱,他們抵達越城的時候已經到下午一點了,車上沒有空調,只能開窗通風,公路又沒完全硬化,這種天氣,一路下來,那真叫風塵仆仆,整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
找國營飯店吃了飯,馬安民在熟悉的旅社開房住下。
馬家父子洗了把臉,直接上床睡下了。
遠夏不愿意沒洗澡就上床睡覺,簡單洗刷了一下,就出門去溜達了。
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再怎么辛苦體力都是旺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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