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夏覺得,老爺子應該是在幫自己省錢,他知道鄭工并不排斥坐飛機。
就算是坐軟臥從沈陽到越城,花費也就是兩三百元,鄭工坐的還是硬臥,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
遠夏接到鄭工的時候,他胳膊上還掛著厚厚的軍大衣,老爺子滿意地看著午后的春陽“南方果然舒服啊,這天氣實在是暖和,都穿不上棉襖了。”
遠夏接過他的行李,說“鄭工,那是您運氣好,這兩天天氣突然轉暖,事實上,南方還有倒春寒,棉襖還是能穿的。”
“是嗎那我來這邊,老天爺都這么給面子嗎”鄭工笑呵呵地說。
遠夏笑著點頭“對,說明我們越城熱烈歡迎您。”
“你小子也忒會說話了。”鄭工笑瞇了眼。
遠夏說“鄭工,目前廠里的產品研發都在越大進行,您是愿意我給您在越大附近租個房子,還是住行一在學校的教職工宿舍”
鄭工說“還能住學校教職工宿舍那肯定住學校舒坦啊,吃飯什么的有食堂,洗澡肯定還有集體澡堂對吧”
遠夏笑著說“對。住學校的話生活就比較便利。”
“那就住學校,退休了還能體驗學生生活,這不就是返老還童了嗎我喜歡。”鄭工說。
遠夏說“那先回我家住下,給您接風洗塵,休息兩天再搬過去。”
“行”
鄭工到了郁行一家的小院,嘖嘖稱奇“你家居然有這么大的院子,以前家底不薄吧”
遠夏說“這不是我家的,這院子是行一的,他家是書香世家,爺爺是民國時期的大學生,父母在美國留過學。”
鄭工倒是驚訝了“還真是書香門第,難怪能修這么漂亮的宅子。他的家人呢”
遠夏說“都在外地工作,目前就他一個在越城。鄭工您住這屋吧,我已經給您鋪好了床。我先給您燒水洗個澡,您再好好睡一覺。”
“好好”鄭工顯然很喜歡這個小院,“這水缸里養了魚,還種了荷花留得殘荷聽雨聲,你們南方人就是活得雅致,會享受生活。”
“對,種了點,不然院子里就太單調了。”
晚上,遠夏親自下廚,在家里為鄭工接風洗塵。
郁行一將屈俊清教授也請到了家里,他跟屈教授聊起鄭松柏的時候,屈教授居然從自己家的老照片中翻出了一張在莫斯科紅場拍的中國留學生合影,上面就有鄭松柏,所以也算得上是故人了。
遠夏將梁洪昌也叫了來,畢竟將來生產和研發是要緊密配合的。
屈教授帶了那張合影過來。當年拍過這張照片之后,鄭松柏就去了東柏林,沒能拿到這張照片,所以還是頭一次看到。
兩位故人隔了將近四十年才見面,自然不禁唏噓,兩人戴著眼鏡湊在一塊兒辨認照片上的老友,更多的是感嘆,因為早已物是人非。
因為屈教授的緣故,鄭工對住到越大去就更為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