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屈俊清給遠夏和郁行一提了一些建議,郁行一將自卸車申請為自己的研究課題,遠夏則是唯一的資金贊助商,以后還可以申請863計劃專項,爭取稅收優惠政策。哪怕是給學校分一部分利潤,也都是合算的。
其實這也是遠夏目前計劃的,在學校做研究,人力資源豐富,哪怕是他還沒招到足夠多的工程師,也不會缺干活的人。
鄭工一到,項目就可以立項啟動了。前期當然是先做設計圖稿,學校實驗室也能為項目一些試驗檢測場所。
但遠夏還是得抓緊時間籌錢買地建廠房,還需要購置大量生產加工設備,這些都需要很多錢。
不過他覺得,最遲應該在春季廣交會后,飛蝶就會過來跟他談技術轉讓,畢竟利潤分成費用太高了。
事實上,沒等到春交會,飛蝶就打電話過來談技術轉讓了,要求減價。
遠夏同意讓步,讓飛蝶的負責人來越城面談。
飛蝶來了好幾個人,遠夏只帶了梁洪昌和秦林,雙方進行了長時間的磋商,最終以3800萬達成轉讓協議,且不是獨家的。
飛蝶本來還想要獨家轉讓技術,遠夏當然不能同意,自己目前還得靠這個吃飯,哪能把飯碗給賣了,更何況還有立人。
以飛蝶的國民度,只要產品質量過硬,擊敗同行簡直是輕而易舉,他們完全沒必要買斷。
跟飛蝶簽訂合同之后,遠夏立即給薛賢打電話,1500萬將技術轉讓給立人,可以分期付款。
薛賢聽說3800萬轉讓給飛蝶,1500萬轉讓給自己,還可以分期,當然立即同意了。
既然技術都轉讓了,就不怕多賣幾家。遠夏又聯系了另外幾家縫紉機廠。又有兩家經營狀況良好的廠子買了轉讓技術,每家都不低于1500萬。
所以這一輪下來,遠夏賬面上多了幾千萬,至少目前是足夠他辦廠買設備了。
1989年開年之后,國家頒布了私企整治通知,社會輿論對民營企業和個體工商戶討伐聲非常大。
原因是去年物價闖關失敗,物價暴漲,許多在國企和事業單位工作的人都發現工資養不起家了,私企業主和個體工商戶改開之后這些年里野蠻生長,成了社會富裕階層,他們完全不受漲價影響。
而這些人原本主要都是社會底層的無業游民和農民,這就讓體制內的人心態失了衡。
掌握話語權的人恰好又是這群體制內的人,他們在報紙上對私營業主口誅筆伐,將整個矛頭都指向了他們。
加上從開年后,國家徹查偷稅漏稅,以及整頓影響國有企業正常運轉的新興企業,所謂影響國企正常運轉的私營企業,是指那些搶占生產資料的民營企業。
一時間整個社會的私企和個體工商戶都噤若寒蟬,停業的停業、廠子送集體的送集體,私企發展進入了寒冬。
行遠正常納稅,也不在整頓的新興企業范圍內,倒是不受影響,不過也還得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發展,免得成了被打的出頭鳥。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前認識一個在某日本汽車廠干質檢的人,他說他打死不買他們自己品牌的汽車。
改革一波三折,也是這一年,吉利汽車的老板把自己的廠子送給了鄉政府,不過后來又拿了回來,放現在簡直不敢想。
二更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