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回去我爹擔心才來找的我”江一正急中生智,指著吳良陳峰和孫志三個,怒氣沖沖道“他們合伙要殺了我和我爹,聞在野前輩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卻被他們一劍刺穿肩膀,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聽到聞在野受傷,聞鶴深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不信你們看,這傷口還在”江一正轉頭指著聞在野的肩膀,憤憤不平瞬間化作了不可置信。
聞在野之前被刺穿的肩膀完好無損,只有衣服是破的,甚至連血跡都沒有簡直毫無說服力。
正是對峙的關鍵時刻,江一正對聞在野焦急道“前輩,您說句話啊”
結果聞在野皺眉道“我不記得了。”
此話一出,江一正傻了眼,吳良和陳峰頓時如獲大赦。
“師尊弟子敢對天發誓,絕對是她與這位前輩在崖邊纏斗導致前輩墜崖,我們本來是想勸阻奈何遲了一步師尊請您明鑒”陳峰大聲道“事到如今她竟還不知悔改要混淆視聽,這種人絕對不能待在十三峰”
“江道友絕不是這種人”馮子章突然開口道“師尊,我可以為江一正擔保,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害人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師尊的兄長要害她性命嗎”二師兄陳子楚抓住他話里的漏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中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馮子章頓時氣弱。
“你分明就是在偏袒他們這對父女來歷不明形跡可疑,事到如今你竟還站在他們一邊”吳子陳心寒又失望地看著他。
馮子章眼睛一紅,囁嚅道“不是的,我”
“夠了”聞鶴深厲聲喝止。
原本吵嚷的眾弟子頓時安靜下來,一時只剩風聲呼嘯。
“此事容后再議,先將涉事之人帶回刑誡堂看押。”聞鶴深冷聲道。
此話一出,韓子楊便知道雙方誰的話師尊都沒有采信,不知為何反而替子章師弟松了一口氣。
寧不為抱著寧修,罕見地沒有反抗,和江一正一起,被云中門的內門弟子關押進了刑誡堂的地牢之中。
地牢周圍布滿了防御大陣,欄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防止里面的人逃跑,上鎖之后,牢內失靈陣法即刻啟動,江一正便覺識海中的靈力瞬間消失一空,愣了良久。
反觀寧不為,這位爺像是掌門來地牢視察,抱著寧修在牢中不急不慢地晃悠一圈,撩起衣擺,盤腿坐在了干草上。
江一正見狀,挑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貼著墻壁蹲了下來,使勁吸了吸鼻子,過了好久才小聲道
“前輩,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人。吳良和陳峰之前就找過我麻煩,我回膳食居的路上聽見他們要密謀害你,結果不小心被發現了,是聞在野前輩救了我,他真的中了一劍”
江一正越說越委屈,想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寧修躺在他爹懷里看著眼睛紅紅的大姐姐,善良地安慰她,“啊”
不哭呀
寧不為撩起眼皮來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江一正以為他要開口說話出主意,目光期待地望著他。
寧不為低頭看寧修流口水,伸手戳了戳,老神在在,一個字都沒往外蹦。
江一正“”
好冷酷無情的一個爹。
地牢里潮濕陰冷,只有墻上一盞燭火昏黃,年歲久遠的石板上滿是裂開的紋路,延伸向四周,又被幾根散落的干草截斷。
江一正看著石板上厚重的褐色血跡,心想,這地牢不知建了幾百幾千年,死在里面的人恐怕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