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美人看著十指不沾陽春水,估計吃東西都只會吃仙花喝靈泉,寧不為有點想象不出對方蹲在灶前熬糊糊什么樣。
寧不為突然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好。”褚峻一樣樣記下。
寧不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膚如凝脂,眉如墨畫,一雙丹鳳眼清冷攝人,不管是骨相還是皮相都堪稱絕色,若是名女子,不知要惹多少修士趨之若鶩。
幸好是名男修。
但他還是不怎么放心,便問了一個稍微有些逾越的問題,“褚道友可有相好的女修或者男修”
褚峻拿起納戒的手微頓,看向他的目光帶了一絲冷意。
寧不為半點不怵,微微笑道“道友天人之姿,追求者定然不少,若已有心儀之人,對方看你突然多出個孩子,恐怕會心生誤解。”
別到時候招蜂引蝶給他兒子找個后娘或者后爹,對方這個親爹他都不太放心,遑論沒有血緣關系的后爹。
找個柔弱的女修便也罷了,若是找個孔武有力的后爹,這美人看著也不是很能打,到時候那后爹豈不是一拳一個,肆意大美人,然后把他兒子扔到冰天雪地里凍成冰娃娃
寧不為想到這里臉色一黑,拳頭已經硬了。
褚峻不知為什么對方看他的目光突然充滿了憐憫,語氣生硬道“沒有。”
哪個不長眼的敢打他的主意,怕不是嫌自己命長。
寧不為覺得他頂著這張臉說沒有可信度不怎么大,不過本來也只是出口提醒他一下,點到為止,又同他交代了一些瑣碎的事項之后,便起身告辭。
“這孩子便勞煩道友費心了。”寧不為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和毛絨絨的小黃狗一起放到了寧修懷里,“這瓶玉靈丹聊表謝意。”
褚峻看向那瓷瓶,覺得莫名眼熟,抬頭看向寧不為身邊的軀殼。
雖然軀殼里的那抹神魂暫時沒辦法收回來,但他卻能感知到這軀殼的情緒。
比如現在他的軀殼很郁悶,甚至有點生氣。
褚峻面不改色地拿起本就是自己的瓷瓶,發現本來被他裝滿的瓷瓶少了一半,眉梢微動,“多謝。”
寧不為始終維持著自己溫和的人設,“應該的,告辭。”
言罷轉身便走,那軀殼緊跟上去,卻在路過褚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褚峻狀若無意的扶了一把。
這軀殼上被人下了隔斷匿息符,難怪他的這抹神魂被困在里面回不來,只是不知對方動了什么手腳,讓這么神魂如此殷勤周到。
這隔斷匿息符很有水平,便是他一時半刻也無法解開,而且這名叫李乘風的修士還在他的識海中下了標識,正好讓這軀殼跟在他身邊一探究竟。
褚峻悄無聲息地往軀殼上拍了個符,才放其離開。
寧不為走了兩步才發現軀殼沒有跟上來,一轉頭,便見那軀殼“氣勢洶洶”趕上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要拽他回去。
寧不為卸下了方才溫和有禮的面具,不耐煩道“回去作甚”
軀殼拿起他的手掌在上面寫字孩子。
寧不為挑眉道“現在是別人家的了。”
軀殼僵了一瞬,又寫狗。
寧不為道“跟孩子一起送人了。”
軀殼整個殼子都肉眼可見地委屈起來,寫字的力道都變大了一點丹藥。
寧不為輕咳一聲,理直氣壯道“送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我見他長得好看便送他了,有問題嗎”
軀殼震驚地呆在了原地。
寧不為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隨意玩弄這軀殼感情的渣滓,但很快將這離譜的想法按了下去,警告道“就算你是萬里,也少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