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著江一正慢慢往后磨蹭著退。
江一正用眼神詢問他咋了
馮子章用眼神回答她見勢不對咱們趕緊和爹跑
江一正沖他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還請太尊移駕主峰,弟子遣人給夫人擺陣護法。”褚臨淵對褚峻道。
“不必。”褚峻抬頭看向那劫雷,“我來。”
有太上長老笑道“太尊與夫人可真是伉儷情深。”
眾人紛紛附和夸贊,也有想暗中瞧瞧渡劫的究竟是何人,可四面八方全都是景和太尊的神識,完全窺探不到分毫。
褚峻覺得這些人甚是聒噪,肅然道“大敵當前,莫在一處逗留。”
“太尊說的是,我等這便去布置北斗大陣。”褚臨淵心里也正記掛著此事,卻還是恭敬道“三個時辰后出關大典,屆時恭迎太尊攜夫人公子前來。”
褚峻微微頷首。
待眾人散去,那劫雷也只剩了最后一道。
“你們兩個可曾受傷”褚峻看向慢騰騰往劫雷那邊挪的兩個孩子。
江一正和馮子章僵在原地。
“太太太尊我們很好。”江一正僵硬地微笑。
“完全沒有受傷”馮子章抓緊了江一正的胳膊,“我、我們就是想去看看爹他怎么樣了。”
“對對,根本就沒想著跑。”江一正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褚峻“最后一道劫雷格外危險,別打擾他。”
江一正和馮子章小雞啄米般使勁點頭。
劫雷之下,寧不為正在斬自己的心魔境。
每次渡劫都要過心魔境斬心魔,對于心中有過重執念的人而言,斬心魔便是九死一生。
寧不為的心魔境中每次來來回回都是那些人和事,筑基和金丹的心魔境對他來說破綻很多,他并不打算花費過多的時間。
但是這一次,心魔境里卻多了一個人或者說,五百年來仿佛影子一樣存在的那個人,終于露出了臉。
萬玄院坐落在西北乾府婁州,婁州多河海,島嶼星羅棋布,氣候溫和,一年四季風景美不勝收。
萬玄院建在婁州最大的一個島群之上,早年間為郝家和諍家的老祖聯手建成,本意是為了收留無門無派的散修,幾萬年下來,儼然已經成了十七州的最高學府,不管是宗門還是世家,其中弟子都以被選入萬玄院修煉為榮。
寧乘風十歲入院,十六歲這年正好拔得院試魁首,再加上他本就是十七州第一世家寧家的小公子,便日日都有人來巴結討好,這讓他煩不勝煩,外加他本就不喜歡上課,便攛掇著聞在野和崔辭一起去海底的浮羅秘境。
三個狐朋狗友一拍即合,瞞過郝諍,騙過島上的守門人,進了琉璃棧道。
這琉璃棧道實際上就是頂部鑲嵌了無數夜明珠的透明管子,用來從海底連接各個島嶼,還能看到海底各種奇珍異獸,不過因為里面不能御劍,速度快不了,并沒多少學子喜歡走。
“我聽妄海宗的師兄說,這條棧道中間有個傳送陣,好像是個大能來看海隨手設下的,正好能用來通浮羅秘境。”聞在野去哪里都忘不了他那把扇子,裝模作樣扇了扇風。
“浮羅里有種靈果特別好吃,上次我小叔叔給我帶過。”崔辭興致勃勃道“今兒我要吃個痛快。”
寧乘風伸手彈了一下手邊的琉璃,嚇得貼在上面的小燈籠魚倏然游走,“浮羅秘境盛產黑玉,我要挖塊回來。”
崔辭撞了他一下,戲謔道“你挖黑玉作甚難不成開了竅要送給哪個小師妹”
“去你的。”寧乘風推開他,“我上次不小心摔了郝諍的鎮紙,老頭子天天在我耳朵邊上念叨,我挖一塊還給他。”
聞在野大笑出聲,寧乘風惱羞成怒要去揍他,三個人吵嚷著到了那傳送陣所在的地方,藝高人膽大,不怕死地一頭扎了進去。
正所謂不作死不會死,大約是作得死太多,寧乘風發現自己和朋友走散,睜眼就落進了一個無尾狼窩的時候,還是非常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