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辭嘖了一聲“你找什么”
“浮羅花。”寧乘風翻著手里的書,完全沒有將方才的異狀放在心上,“我還就不信找不到。”
只是三個人找了大半個時辰仍舊一無所獲,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余光瞥見像是隨手放在書架上的一本書,鬼使神差地拿起來翻了翻,卻正好停在了中間被人折過的一頁,一朵妖冶殷紅的花印在上面,旁邊正寫著“浮羅花”三個字。
浮羅花,塑道心。
書突然被人抽走,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過來的寧乘風猛地抬起頭,卻對上了那張丑兮兮的面具,面具下那雙漂亮的眼睛冷淡地盯著他。
“你怎么在這里”寧乘風震驚道。
褚峻將書收起來,“你現在應該在自省閣抄書。”
寧乘風一噎,不服氣道“你管我。”
要不是這個姓褚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被郝諍逮個正著。
“明日起便由我教你們劍法。”褚峻的目光掃過他下頜的擦傷,微微一頓。
“原來你們都是一伙的。”寧乘風恍然大悟,緊接著眼底浮現起一絲怒意,他就說郝諍怎么可能這么巧出來,果然是褚峻和他通風報信。
“乘風,你怎么還不出”聞在野倒掛在窗戶上露出腦袋來,卻正巧和褚峻對上了臉,被那面具嚇了一跳。
寧乘風站在褚峻身后打手勢讓他們快走,聞在野當即就翻了上去。
褚峻轉過身,便見寧乘風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想了想,開口道“私自逃課違反院訓,現在你又從自省閣私逃,罪加一等。”
寧乘風不服氣道“若不是你,我們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說完作出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轉身就走。
結果被人攔住,褚峻道“此事本就不對。”
寧乘風逃跑計劃失敗,毫不客氣跟他動起了手,三招未過,就被奪了劍按在了地上。
褚峻松開手半跪在他面前,將人扶了起來。
寧乘風氣得抱住胳膊盤腿坐在地上,瞪著這人丑兮兮的面具。
“回自省閣認錯。”褚峻道。
“我不”寧乘風被打得手腕發麻,這會兒還沒緩過勁來,方才那一下疼得他眼淚差點出來。
褚峻瞥見他微微發紅的眼睛,準備把人提溜起來的手頓住,“你別哭。”
“我沒有”寧乘風惱羞成怒,“你明天才教我們,今天你管不著。”
這便很不講理了。
可寧乘風今天里子面子丟了個干凈,越想越氣,連帶著看褚峻也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惡狠狠拋下一句“褚峻,你給我等著”
也完全沒看到背后那人無奈的目光。
寧乘風恩怨分明,對方救了他的命是一回事,出賣他又是另一回事,他自認“道義”是最重要的,既然褚峻不仁,那便休怪他不義。
于是他先是搜羅了自己的全部家當,還從崔辭和聞在野身上搜刮了一些,當做救命之恩的謝禮堆到了褚峻門前,以至于褚峻開門差點被七零八碎的東西給埋住。
褚峻抬頭,卻只看到了一抹風風火火的囂張背影。
還完救命之恩的寧乘風開始計劃著報仇。
包括但不限于故意在對方課上起哄,千方百計地想把褚峻臉上那丑兮兮的面具給摘下來,在褚峻留的作業上畫鬼臉,試圖往他后背上貼自己畫的小王八不一而足。
奈何敵人太強大,計劃全部失敗。
寧乘風又一次被褚峻拎著去了自省閣。
自省閣的長老揣著袖子笑瞇瞇地同褚峻打招呼,“褚掌教,您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