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格子第三層。”褚峻伸手將寧修從他懷里抱了過來。
“那個標識我可以進去消掉。”寧不為將米糊拿出來,頓了頓道“如果你介意,也可以從外面不過要麻煩些。”
“不必,留著吧。”褚峻伸手將碗遞給他。
寧不為接過碗,看了他一眼,“不怕我下黑手”
“什么黑手”褚峻問。
寧不為盯著他看了半晌,戲謔一笑“你覺得呢”
“逼我做爐鼎”褚峻語氣淡定。
寧不為“”
他就知道這姓褚的就算過了五百年也是個皮白餡黑的
一炷香后,寧修終于吃上了糊糊,打了個飽嗝,看看爹爹又看看白白娘親,糾結了一小會兒,決定要睡在白白娘親懷里。
娘親懷里又暖和又舒服,娘親也很溫柔安靜,不像爹爹,每次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不是揪他頭發就是戳他的肚肚,有時候還趁他睡著捏他的臉,讓他流好多口水。
寧不為見兒子有了娘就忘了爹十分不滿,戳了戳他的臉,“小沒良心。”
“呀”寧修困得眨了眨眼,小臉埋進了褚峻的袖子里,給他爹留了個屁股。
無時宗主峰。
“此事可當真”褚臨淵看向自己的大徒弟沈溪。
“褚信確實是這般同弟子說的。”沈溪拱手道“只是褚信師弟年紀尚小驚嚇過度,弟子也無法判斷他說的真假,可若寧不為真的在無時宗,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原葉峰之事尚未查清真正的兇手,可內門弟子遭同門屠戮,褚勿長老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殺,宗內早已流言四起,人心惶惶,連宗門大選也受到了影響。”褚白站出來道“師尊,此事應當盡早解決。”
褚臨淵踱著步子緩聲道“寧不為此前只是化神巔峰,與難書尊者等人在星落崖交手,討不到什么好處,恐怕也是身受重傷,那青光同太尊交手還能逃脫,恐怕修為已經到了小乘期,應當不是寧不為”
“師尊說得有道理,褚勿長老被殺時,包括弟子在內,有三位化神期的長老,還有一位合體初期的太上長老,卻都沒來得及反應,甚至沒有察覺到一絲邪氣,若寧不為修為高到如此地步,絕不可能只殺了褚勿。”沈溪推測道。
“若這青光不是寧不為,他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褚白不解道“操控褚信殺了同門弟子,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褚勿,莫不是同原葉峰有仇”
褚臨淵搖頭,“恐怕是受了連累。”
“連累”褚白皺起了眉。
“寧不為當年便是修煉邪術走火入魔誤殺了寧家同宗的兄弟。”沈溪沉聲道“寧不為那般桀驁的性子斷不會揭自己的傷疤,倒像是有人知道他在無時宗,借著褚信故意將當年的事情重演一遍來挑釁他。”
“不錯。”褚臨淵面色有些凝重,“那小弟子可曾說寧不為藏身在何處”
沈溪卻有些猶疑,“他說寧不為現今在一見峰,景和太尊新招的兩個雜役認了寧不為當爹。”
褚白頓時明白為何沈溪一開始就說褚信驚嚇過度有可能是在胡言亂語了,景和太尊怎么可能放任一個魔頭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而且,寧不為出了名的冷血殘暴,認兩個雜役當兒子,怕不是腦子被鎮魔塔砸壞了。
褚臨淵顯然也覺得這消息不怎么可靠,不過想得卻比褚白要多一層,若真被那小弟子說中,寧不為在景和太尊手底下,他們反而更不用擔心了。
“沈溪,原葉峰的事情便交由你,務必早日查清那青光的來歷。”褚臨淵道。
“是,師尊。”沈溪領命。
“萬玄院來挑選弟子,褚白去協同各峰谷洞天福地,若人手不夠,便讓禮尚閣褚凌云幫你。”褚臨淵看向褚白,“宗門大選剛剛開始,為公平起見,今年的新弟子一律不入萬玄院。”
褚白和沈溪俱是愣了一下,褚白拱手道“是,師尊。”
“好了,都下去吧。”褚臨淵擺了擺手。
待沈溪和褚白下去,他面前便浮現出一道虛影來。
那虛影身著僧衣,眉宇間透著股悲天憫人的意味。
“你去了浮空境”褚臨淵掐指一算,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