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對話響徹整個長生道場,連在虛空中斗法的郝諍和王濱都默契地停了手,看向他們。
“寧、寧家的人”尚且清醒的有人大驚失色,“寧家不是只剩寧不為一個了嗎”
“寧帆是誰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有人疑惑不解。
寧帆死死盯著褚峻,笑得極為暢快,“今日這七殺陣可是專門為景和太尊你準備的,在場的所有修士都是給您準備的活祭品”
郝諍飛身而上,站在了褚峻身邊,厲聲道“七殺陣乃是十七州禁術豈能隨意動用”
王濱老祖卻站在了寧帆一邊,笑道“它既然出現,便有存在的道理,郝院長今日能活著出去再說吧。”
“準備破陣”郝諍怒喝一聲,萬玄院原本默默無聲的長老們紛紛起身而上。
“衛家愿助一臂之力”衛雪松和衛玉泉兩兄弟帶著自家長老也站在了萬玄院之后。
“藏海樓桑氏義不容辭”桑田也帶人表態。
有了衛家和萬玄院打頭,況且又有景和太尊的名頭在這里震著,尚且清醒的眾修士紛紛飛身而上準備破陣。
王家眾人自然是站在了王濱身后。
寧帆撫掌大笑,“那今日便讓你們知道這七殺陣的厲害人來”
只聽他怒喝一聲,一陣奇異的氣流穿透整個道場,那些走火入魔正在自相殘殺的修士如同聽見了召喚一般,竟紛紛御劍站在了寧帆一邊。
兩相比較之下,寧帆這邊走火入魔的修士數量上竟然還更勝一籌。
最重要的是,那些被控制的修士還是他們精心培養的年輕一代,其用心不可謂不惡毒。
寧帆先是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而后又笑出聲來“自相殘殺的戲碼真是百看不厭吶。”
無數青色蠱蟲從地底紛紛涌出,振翅而飛,猛地涌向郝諍一方的人,走火入魔的修士緊跟而上,此時也完全顧不上同門之誼,為了活命只能廝殺在一起。
郝諍和王濱終于不再僅限于虛空斗法,兩位小乘期的大能終于實實在在地動起了手,一瞬間地動山搖。
寧帆看向褚峻,手中黑色的咒文流轉,猛地向他襲去,“我倒要看看你頂著心魔和血氣能撐多久”
褚峻生生接下這一掌,肩膀的黑色紋路頓時開始蔓延,迅速爬上了半張臉。
馮子章操控著天濤尺停在了流云閣上空,欲哭無淚道“爹他對我們也太有信心了,這鎮魂流云可怎么取”
江一正從袖子里拿出一塊腰牌,上面刻著桑云兩個字,還蓋著藏海樓的印,“爹把我丟上來的時候塞給我的。”
馮子章依舊沒有信心,“可這腰牌怎么用啊總不能你拿著在流云閣上面晃一晃,這流云閣就自己打開”
江一正隨手一晃,天濤尺下的流云閣突然開始震動起來,咔嚓咔嚓幾聲,如同綻放的花瓣一樣,露出中間的入口來。
“了吧。”馮子章震驚地瞪圓了眼睛,好半晌才道“這也行”
江一正拽著他從天濤尺上跳了下去。
“等等,尺子”馮子章回想起方才寧不為傳音給他的口訣,將尺子塞進了袖子里。
他們二人沿著旋轉的木梯一路往下,便看見房間正中供著一塊巴掌大小的寶物,形如流云,看著柔軟蓬松,其上紫氣朦朧,周圍流光溢彩,靈氣濃郁非凡。
只是這東西周圍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法陣,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而解。
江一正低頭看向手中的腰牌。
馮子章忍不住道“總不能這腰牌還能打開這法陣”
江一正大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在層層疊疊的法陣邊緣停下,捏住腰牌往前試探性地一遞,只見無數法陣瞬間消散,那巴掌大的流云晃晃悠悠便飄到了她手心里。
馮子章“吧。”
江一正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子章,以后會說話就多說點。”
馮子章“”
這鎮魂流云如其名,放在手里就像捏了塊軟綿蓬松的云,單單只是拿著就沁人心脾,心神安寧,江一正和馮子章稀罕地一人捏了一下。
“咱們趕緊給爹送去。”江一正道。
馮子章拿出天濤尺,正準備放大,卻聽見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二人循聲望去,便見褚信渾身是血地扶著樓梯扶手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