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舟轉頭望去,是年紀尚輕的桑云,看模樣也是十五六歲,看上去活潑可愛,全然沒有如今沉穩安靜的模樣。
晏錦舟起身拍了拍手,聲音戲謔,“喲,我還以為他看中了凡間界哪家的姑娘不舍得回來了。”
桑云親密地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道“才不會呢。”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周圍是掉光了葉子的枯枝和破敗的農舍,拐了個彎之后,便見到三個同他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
一個穿著灰色的僧袍清俊和尚,一個穿著無時宗白衣墨紗的英俊弟子,還有個一身玄衣風度翩翩的公子,卻正是明桑褚臨淵和寧行遠。
只是年紀都不大,五官尚顯稚嫩。
“你倆來得正好,現在行遠已經回來了,咱們商量一下什么時候啟程回十七州。”褚臨淵見她們過來,便開口道。
晏錦舟掃了明桑一眼,道“什么時候都行,我隨意。”
桑云道“我也是不過行遠,你臉色這么差,真的沒事嗎”
寧行遠搖搖頭,臉上沒多少表情,“我沒事。”
晏錦舟抱著胳膊道“說起來,你這三個月都不見個人影,我們幾個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去哪兒了”
寧行遠聞言神色更沉重了些,卻道“我那天在研究回春陣,結果陣法出了些問題,受了重傷,被里面的傳送陣送到了個不知名的小村落里,在里面養了許久才醒來。”
褚臨淵道“還好有驚無險,行遠,這里是凡間界不是十七州,你在這里研究陣法實在危險。”
寧行遠點了點頭,“下次不會了。”
桑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沒事,褚臨淵都快嚇瘋了。”
褚臨淵頭疼道“我將你們帶出來自然得全須全尾帶回去,要是他嘴寶貝的得意門生出了事,郝諍那個老古板非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晏錦舟十分不給面子地笑起來,“瞧你這點出息。”
褚臨淵不服氣道“有朝一日你進了萬玄院就知道郝諍的厲害了。”
晏錦舟聳聳肩膀,“我當散修當習慣了,才不喜歡被人束縛,這不能干那不能干,條條框框變成個小古板”
她戲謔地撞了撞明桑的肩膀,“嗐,小和尚,你說是不是”
明桑捻著手里的佛珠,雙目微闔,“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明桑。”
那邊褚臨淵還在和寧行遠說些什么,晏錦舟卻只逮著明桑說話,壞心眼道“那你說你自己是不是小和尚”
明桑睜開眼睛,表情看上去有些氣悶,但還是堅定道“貧僧法號明桑。”
晏錦舟大大咧咧地摟住他的肩膀,很沒良心地笑道“生氣啦那我不叫你小和尚,叫你小光頭”
明桑不知是氣得還是惱得,耳朵梢通紅,想躲開她的胳膊,“男女授受不親,晏施主自重。”
奈何晏錦舟修為比他高,胳膊像是黏在了他肩膀上怎么也甩不開,促狹道“你叫我聲錦舟我就自重。”
明桑氣得瞪了她一眼,晏錦舟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然后被桑云給拽了回來。
“明桑他是佛修,你別老跟他過不去。”桑云拽著她小聲道。
“我就是見他可愛逗逗他。”晏錦舟從善如流地將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懶洋洋地像是渾身沒有骨頭,又將目光落在了寧行遠身上,“寧行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寧行遠聞言看了過來,倒也坦誠,“有件事情想回十七州確認一下。”
只是他顯然無意多言,幾個同伴便沒有再多問,商量一番過后,便決定明日一早回十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