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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歷了十個春秋,曇花依舊沒能綻放出花朵,她已經釋然了,因為她知道最初的那個小男孩不會再回來了。
又是一個春天,曇花聽見了悠揚的竹笛聲,那樂曲并不陌生,正是當年那青年的樂曲,循聲望去,又是一個半大青年,此人曇花也認得,他就是長大了的那個喋喋不休的小男孩,這一次他騎在牛背上,吹著竹笛。老牛也很悠閑,啃兩口青草,便往前走兩步,不多一會兒就來到了大山石旁。
曇花很納悶,這曲子他如何也會?
半大青年似乎也正是為這大山石而來,他躍下牛背,如當初那個青年一樣,他也倚靠在大山石旁,悠閑地吹著竹笛。
此時的曇花已修煉了她的靈氣,雖尚不能幻化身形,也不能開口說話,但卻也修得了她的法術——移魂迷香**。
曇花甚是疑惑,于是施展了她的移魂迷香,曇花的功法尚有不足,此移魂**尚不能即刻見效,但那半大青年卻也逐漸進入迷離狀態,半炷香的工夫,他便睡去了。于是曇花問他,“你吹的曲子是跟誰學的?”
夢境中的半大青年,抹了一把鼻子,說道:“哎,我啊,有時候連我都仰慕我自己,我可不簡單呢。”
曇花一頭霧水,“你?有什么值得你自己仰慕的?”
半大青年恍恍忽忽的,話語倒也易于辨識,“我啊……”半大青年頓了一下,便得意地笑了起來,接著說道:“我是一個天生的才俊,就說笛子吧,我無師自通,厲害吧,我在集市上看到有人吹笛子,我摸都沒摸過,回村里我就能自己做一個……”
曇花早見識過這半大青年的喋喋不休,讓他如此說下去,不知又能扯到什么上面去。于是,曇花封了他的口,之后再問,“我是問你,你吹的曲子是跟誰學的?”
半大青年的話依然很多,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似乎他還需要做些鋪墊,他甚至說到了自己的志向,什么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云云,最終他倒也做了問題的解答,他說,他有一夜夢中,聽到的這首竹笛曲,很清晰的一段樂曲,醒來后就這樣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這首竹笛曲。他還說,當他完全熟練的掌握這首曲子后,他又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穿的像大棉球一樣的小男孩,小男孩告訴他,這首竹笛曲是有名字的。
曇花問道:“這曲子叫什么?”
半大青年說:“一花一紅塵。”
……
不遠處的老牛啃了幾口青草,抬頭觀瞧,它的目光留在了半大青年的身上,老牛若有所思,它怕是不能理解半大青年躺在大山石上是在跟誰說話。
老牛一臉蒙圈,稍作遲疑后,似乎是鼓足勇氣,這才緩緩走到大山石旁,伸長了牛脖子仔細的打量,它發現半大青年閉著眼睛,“睡著了,怎么還說上話呢?又發癔癥了?”
老牛似乎很擔心,這人跡罕至的山林之中,真出個意外,如何是好?情急之下,老牛便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半大青年的臉,沒什么反應,于是又加大力度和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