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松也若有所思的看著司空說“跑堂的小子一個個都鬼精的,客人有什么問題,他們多少都會知道一些不過要使銀子。”
司空點頭,他也是市井里長大的人,這些規矩他都知道。
陳原禮一拍胸脯,“哥哥給你寫個條子,等下你就去找陳先生支銀子”說完又解釋說“像這樣買消息的支出,走的都是大人的私房,所以要找陳先生。”
作為鳳隨的親信,他是有權限支取一定數目的銀兩的。
司空盤算了一下,對陳原禮說“一兩,或者二兩。”
一兩、二兩的銀子對跑堂的小伙計來說,已經不是小數目了。再多的話,會引起他們的警覺,怕惹上什么麻煩,反而問不出什么話來。
陳原禮大筆一揮,給他批了十兩銀子,“你找兄弟去聯絡這個跑堂的,兄弟那里總不能沒有表示。一次兩次還好,時間長了,誰還替你跑腿。”
陳原禮是懂這個道理的。他們以前在北方邊境上,也是要掏錢養著一些線人的。而作為鳳隨的親信,他更是沒少跟這些人打交道。
司空想了想,也沒推辭。陳原禮說的有道理,再者出門辦事,手頭寬裕了總是更方便一些。
兄弟幾個商量完畢,分頭去行動了。
司空臨出門之前又被陳原禮叫住了,小聲囑咐他,“大人今晚要請那個開當鋪的薛少東吃酒,讓你我都跟著。你早些回來,別誤了時辰。”
司空點點頭,“我記得。”
他對薛千山其人印象還挺深刻的,有錢有顏,情商還高。再說鳳隨也說了想要通過結識他,搭上他身后的人脈關系。
司空曉得輕重,自然全力配合上司。
領了銀子出門,司空就去了昌平街的福來鏢局。他剛才跟陳原禮說起的兄弟,其實是金小五的堂弟金來。
金來以前也在衙門里做事,是壯班的衙役,負責巡街一類的工作。他脾氣暴,看不上班頭總是厚著臉皮搜刮小商販,言語之間就帶了出來,讓班頭給看出來了。班頭也找機會收拾他,后來金來就跟班頭打了一架,丟了衙門里的差事。
金來認識春江樓的跑堂,還是司空找金小五打聽情況的時候,金小五告訴他的。
這兩兄弟性格有點兒像,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跟司空也處得來。以前都在衙門里做事的時候,他們沒少聚到司空那里去喝酒。
因為有金小五傳信兒,金來已經在等著司空了。見他過來,跟鏢局的管事說了一聲,就帶著他去了附近的茶館。
像這樣規模不太大的茶館,在昌平街上少說也有十來家。特點就是店面不大,但是有人說書、表演雜耍,是昌平街上的老少爺們兒消磨時間的好去處。
拋開外有強敵環伺這個問題,以司空個人的經歷來看,這個時代的老百姓日子過的還是很安逸的。
生活相對其他朝代來說,更加富庶。商業也發達,大街上什么樣的鋪子都有,還有海商專門銷售各種境外運來的稀奇物品。老百姓手里也都有一些閑錢可以出來消費,于是,走在大街上總會有一種安穩繁華的景象。
哪怕這繁華熱鬧的景象在司空看來多少有些虛幻且不可靠,但身在其中,他還是忍不住希望這樣繁華的景象可以一直一直地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