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看到鳳隨畫好的人物肖像,也生出了與薛千山一樣的想法這,這,這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類好吧
斗篷、面巾、兩道飛起的眼線
這任誰看了,也只會覺得是某個戲臺上出來表演雜劇的藝人,搞不好還以為這是一出鶯鶯傳呢。
司空嘆了口氣,覺得這位殺手實在是個聰明人。他只給自己描畫了兩道夸張的眼線,這效果簡直比戴了面具還要厲害。
鳳隨要比他的下屬更樂觀一些,安慰他們說“以前只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現在至少知道是個年輕男人,高個子,年齡么,應該也不會太大也不算一無所獲了。”
議論一番兇手的特征,話題又轉到了馬秀山的身上。
馬秀山的死因與門房這位姓劉的護院一模一樣,兇手是同一個人,這一點確認無疑。而一個人的習慣,包括他下手的習慣、用力的習慣,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
司空試著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可是一想到這樣的動作是用來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的,他心里就有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仿佛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就勾起了他深藏于心底的某一個血腥的畫面。
司空不愿意回憶。但實際上他心里是非常清楚的,他也曾這樣殺過人。他完全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陳原禮從他身后走過,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司空轉頭看他,卻見他微微垂著眼眸,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司空便覺得,這一刻的陳原禮,應該也是想到了同樣的事。
陳原禮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頭也不抬的說了句,“往前看吧。”
司空點點頭。
陳原禮又說“我們并沒有濫殺無辜。”
司空垂眸一笑,“我懂的。原禮哥。”
鳳隨就在一旁,聽了這幾句沒頭沒腦的對話,心里也明白過來。但身邊都是自己的屬下,不好對他們單獨說些軟和的安慰話,就想著將這話題岔過去才好。
他問司空,“你們倆自己商量,誰留下來收拾這里的爛攤子,剩下一個跟我去馬家。”
司空忙說“我去吧。”
薛家這里沒什么要緊事了,相反馬家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個蘊藏著秘密的地方。
陳原禮問他,“行嗎”
司空被他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覺得自己其實不用人勸也能振作起來,何況還有陳原禮和鳳隨這樣的體貼的兄弟與上官。
他覺得自己馬上就精神抖擻起來了。
陳原禮就在他肩上輕輕推了一把,笑著說“那行,你跟大人過去,這里交給我和小羅。”
去馬家的路上,司空就從鳳隨那里知道了不少有關馬家的事情。
說起來,馬家是這西京城里地地道道的原住民。祖上三四代人都在這里生活,當然,以前這里還不叫西京,叫扶風。在前朝的時候,也只是當時的西京鳳翔府轄下的一個規模稍微大一些的縣城。
馬家的老祖宗起初只是扶風縣里一個有著兩百畝田地的小地主,后來家里置了兩間鋪子,開始賣些筆墨紙硯,再后來,生意規模擴大,就慢慢的打出了“馬家”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