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彥年紀小,他跟著鳳隨去內廳見過了鳳老太太和親戚家的一些女眷,然后才回到暖廳來跟大家一起吃飯。
司空認識的人有限,鳳彥這些人好歹還認識了一個下午,鳳家那些旁支的親戚,他連見都沒見過。
沒有什么需要他應酬的人,他跟徐嚴、羅松就只顧著埋頭吃飯了。
連云城硬是跟司空坐在了一起。
司空之前給他灌輸的“霹靂彈不能只管放火,而是要造成更有威力的爆炸,通過爆炸來擴大敵軍的傷亡率”的觀念讓他大受震撼。
有些事情,要去做的話并不會太難,難就難在想象力受到了局限。
司空對此深有體會。
酒過三巡,羅松湊過來對司空說“剛才外門上有人給你送信來,說讓你找個時間去你師父那里一趟。”
“是什么人”
羅松抓抓頭發說“不太愛說話的一個小郎君,人長得挺清秀。他說,跟你說魚哥你就知道是誰了。”
司空,“”
司空心想這小子真不要臉,小魚就小魚,非要管自己叫魚哥。
司空其實看得出來,對于李騫收他為徒的事,李騫身邊的這些人,尤其是小魚、小青這種跟隨他多年,身份介于學生與下人之間的隨從,對于司空都有幾分嫉妒。小青是女孩子,比較好哄,小魚就總是不給他好臉色。
尤其那天換了司空的衣服,幫他引開了九江門的釘子之后,每次見到司空都自稱是魚哥。
司空自己也知道李騫這個師父來得太容易,所以這些人對他的微妙的排斥,他也表示理解。只要他們好好照顧師父,老老實實聽師父的話,別有什么出格的心思,他也就懶得計較了。
而且說白了,無非還是自己的能力無法壓服他們的緣故。如果他這個位置上的人換成是溫娘子,恐怕他們早就老老實實的俯首稱臣了。
但司空天分有限,又不可能一門心思練習琴技去做個專職的樂師。所以他們之間的暗潮涌動短時間內還難以解決。
司空問羅松,“小魚說了有什么事嗎”
“就說讓你回去一次。”羅松回憶了一下,“說是你師姐的事。”
司空面色微變。
溫娘子能與他有關的,就是公主府里替他打掩護一事。小魚這樣說,難道是那件事出了什么岔子
當時的障眼法被人看出來了
司空越想越心驚,偏偏天黑了不好外出,輾轉反側一整夜,天剛亮就爬了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跑去了安順街三元巷的林宅。
進了菡萏院,李騫也剛起來,正在院子里鍛煉身體,手里還拿著一把劍,也不知是練舞,還是練武,見了司空還有些納悶,“怎么一大早的跑過來”
司空氣喘吁吁,“不是說師姐有麻煩”
李騫把手里的劍遞給一旁的小魚,接過小青遞來的手巾一邊擦汗一邊說“是她進宮表演的事兒。有人盯上她了。我估摸著,這事兒找別人倒不如找你們大人,勞煩他問一問,要不要跟皇城司的人提前交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