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榮公主一定會活撕了他們的。
虞七刀被傳上公堂的時候,只能苦著臉承認他是奉命出來辦差的,出門之前根本不認識李冬月,以為就是國公府里的一個普通老仆。
不光是他,他帶來的那些侍衛也都不知道李冬月和李春琴的底細。至于李騫所說的,李冬月拐賣李家娘子,最終逼死李娘子一事,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縣令也是個機靈的人,他看出這些人話里有漏洞。
他驗過了虞七刀等人的腰牌,知道他們確實是青羽衛的禁軍,如此一來,縣令也不能不懷疑逼死人命一案是否與國公府有關了。
縣令偷偷抹一把冷汗,心里慶幸苦主只告一個背主的逃奴李冬月。要是連國公府也一起告了
他還是洗洗,早點兒回老家種地去好了。
縣令錄了口供,放過了虞七刀和他的手下。
于是,案子的重點就集中在了膽敢拐帶主子的叛奴身上。
李冬月經過包扎已經醒了過來,為了方便詢問,縣令還授意郎中給她吃了一些鎮痛的藥。但突然間失去雙臂,險些死于司空刀下的沖擊還是讓她瀕臨崩潰。
直到李春琴將所有的事情一一道來,并且簽字畫押之后,李嬤嬤才終于停止了哭叫,慢慢的恢復了神智。
然后,她開始感到恐懼。
“琛哥兒”她的嘴唇白中透灰,臉色已經黯淡的沒有血色了,唯有一雙渾濁的眼睛還閃動著一點亮光,“我是你娘的奶嬤嬤,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一般就算后來我也是為她好”
司空看著她固執的雙眼,忍不住都要笑起來了,“你怎么為她好了”
李嬤嬤像是受到了鼓勵,說話的聲音都急切了起來,“李家只是耕讀人家,就算有錢,又如何能與國公府相比要不是姑爺主動求這門親事,她哪有可能攀上國公府”
司空沖著堂上的縣令大人拱拱手,“大人,李氏招認了。”
縣令掃一眼一旁做記錄的文書,“李氏,可是你將你家娘子拐進了國公府”
李嬤嬤驚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不,不,老奴只是按照公主的吩咐,將她關在房里她不聽公主的話,還逃出去后來誰知道她會尋死啊”
李嬤嬤嗚咽起來,又顛三倒四的向司空求饒。她已經有些糊涂了,潛意識里只知道司空要殺她。
司空忽然笑了起來,“李氏,你就沒想過虞道野是故意派你來見我的嗎”
李嬤嬤呆滯了一下,“什么”
司空反問她,“你說,虞道野會不會猜到我已經知道當年的事他會不會想著,我滿心怒火,需要一個發泄的目標”
李嬤嬤面色大變,“不,不會。”
“會。”
司空哪里會去揣摩虞道野這個渣男怎么想,他只是用盡一切辦法來打擊李氏。她不是覺得國公府的那些人重視她那就讓她知道,正是國公府的人打發她來送死。
她在公主面前,其實啥也不是。
李嬤嬤眼里的光慢慢熄滅了。
是啊,國公爺真的只記得她是李持盈的奶娘,而忘記了她対李持盈的背叛嗎或者,把她送到李持盈的兒子面前,才是対她最好的懲罰吧。
虞道野的心里,其實也是恨她的吧
李嬤嬤艱難的抬起頭看著司空,“公爺讓老奴帶著大娘子出城,我我沒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