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隨一笑,眉眼都溫柔下來了,“也好。再做一件深色的,他那個性格,慣愛惹事,一動起手來就把自己搞得像個泥猴子一樣。”
閆氏的那口氣又重新吊了起來。
這語氣
不,不能戳破。
閆氏心想,戳破了,事情就真的擺到明面上了。
閆氏不自然的干笑了兩聲,“這孩子什么時候回來”
鳳隨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提醒她說“娘,他有任務。這段時間,你不要跟任何人提他,就當咱們府里從來沒來過這么一個人。還有,咱們府里你最好多留意,不要讓人鉆了空子。”
他的語氣太鄭重,閆氏也頓時嚴肅了起來,“好。”
她知道這里說的“鉆空子”,指的是遼人的細作。
兩國交戰,互派細作,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他們國公府也并不是鐵桶,總有一些邊邊角角會讓人鉆了空子。
不過閆氏能肯定,書房、內院這些地方,外面的人是插不進來手腳的。
閆氏估摸著司空正在做的任務大約也跟燕州、順州之間的局勢有關。如果是做斥候的工作,那確實不能讓人認出他的身份。
閆氏不敢再多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把她身邊的人先敲打一遍。
剛走兩步,閆氏又想起了國公府過兩天要辦宴會的事,連忙又抓住了鳳隨,“二郎,你說宴會的事”
她有些后悔了,不該這個時候提出辦什么宴會。燕州外頭還有狼蹲著呢,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打起來。這,這不是給丈夫兒子添麻煩嘛。
鳳隨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說“沒事,照常辦。不過爹這邊也要請一些客人過來,到時候府里的人怎么安排,娘要留心。”
閆氏連連點頭,“你放心。”
她是一府主母,雖然出身武將世家,從小受的也是宗婦的教育,如何管理下人那就是必修課。這個掌控力,她還是有的。
閆氏戰意滿滿地回去安排了。
兩天之后,虞國公府。
這個時候,前往順州與遼國方面接洽的官員正在返回的路上,對于張世良這些人來說,應該算是風暴來臨之前最后的一個安穩夜。
于是國公府為張世良舉辦的踐行宴,就被人為地抹上了幾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縱情之感。
這一股有些躁動的氣息,也影響到了后院的夫人們。
夫人們的筵席設在梧桐苑隔壁的浣花閣。浣花閣地方寬敞,景致也極好,再過一段時間,院子各處稀稀落落已經開放的桃花會形成一片花海,景色會更美。
此時此刻,早到的幾位夫人正聚在一起閑聊。與閆氏交情不錯的云麾將軍夫人就悄悄問閆氏,“我聽說,李大家今日也是府上的座上賓”
李大家說的就是李騫。他與師兄林山翁曾是皇室的座上賓,對于一般的權貴家庭來說,他們的身份絕對不止是“伶人”這么簡單。
能被稱為“大家”的人,多多少少,已經超脫了俗世給一個人的身份設定的種種框架,變成了一種需要另眼相待的、特殊的存在。
閆氏也聽說過李大家,但她在京城的時間太短了,沒有機會聽過這兩位大家的演奏。
云麾將軍夫人就給她出招,“等下李大家演奏的時候,我們偷偷摸摸過去聽一聽啊。”
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