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我的人生失敗透頂,”虞道野微微一笑,“不過看見你,我就覺得什么都值得了。因為我有這世上,最了不起的兒子你的心性品格,沒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完完全全符合了我和你母親的期望甚至更好。”
司空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卻酸酸的,難過得要命。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該我做的事,拖了這么久我也要去做了。”
司空下意識的問他,“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虞道野微微一笑,眼神里漾起脈脈溫情,“其實我說的話,你不要太當真。因為我并沒有什么非說不可的話。我來這里,不過就是想看看你。”
這是虞道野最后對司空說的一句話。
司空就那么看著虞道野走出了鳳云鶴的書房,穿過空空蕩蕩的前院,一直走出了大門。
他心里亂糟糟的,總覺得虞道野好像要做什么,可他又不確定他是不是該上去攔著他。攔住了,他又該說什么呢
對了,他一直好奇宋蕤為什么會在青羽衛大院的門口認出他,他們明明沒有見過面
這么多的疑問,他什么都沒來得及問呢。
鳳云鶴走過去,將一只手掌按在了司空的肩膀上。
司空回過頭,有些茫然的看看他,又把頭轉了回去。
前院空空蕩蕩的,虞道野已經出去了。
鳳云鶴在這一刻,只覺得面前的青年不是什么聰明的不像話的研究武器的高手,就是一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在司空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一時也想不出什么來安慰這孩子,只好又拍了拍。
轉天門房那里就有一個叫宋蕤的人送上名帖,想見一見司空。
消息報到司空面前時候,司空正跟鳳隨一起研究行軍趕路的時候,士兵們背在背后的雙肩包,怎么能讓這種背包裝更多的東西,還不會在顛簸中從肩上滑下來。
聽見宋蕤來訪,司空愣了一下,才說把人請到他自己的房間去。
鳳隨也知道了虞道野之前來訪的事,心里明白宋蕤這么一來,很可能又要提起司空父母當年的舊事。
他對司空說“有事讓人來喊我阿保也行。”
阿保除了陪著寶珠玩,其余的時間都在司空身邊呆著,大約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院子里,只有司空是個熟面孔吧。
司空不忙的時候也教他認字,不過這小子總是呆呆的,司空也不確定他教的這些東西阿保有沒有聽明白,只好同樣的功課,每天翻來覆去地講。
偶爾司空也會使喚阿保去跑腿,這小子話雖然不多,但一看見他,鳳隨也知道是司空有事要喊幫手了。
司空點點頭。
這個時候,他其實有些慶幸自己就住在鳳隨的身邊,這樣的距離本身就會帶給他一種安全感他想見的人,觸手可及。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