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衙役就試著跟虞趙氏商量,“要不先跟我們回衙門,有什么要說的,跟我們大人說說”
司空連忙在一旁附和,“對,對,對。”
虞趙氏還沒開口,就聽司空連聲贊同,頓時氣得眼里冒火。她怎么可能會跟著衙役去京畿衙門
老嬤嬤連忙給衙役塞銀子,陪好話,“這都是誤會,我家老夫人就是想跟這位小將軍說幾句話。”
衙役掃一眼另一邊的冷面郎君,點點頭,很是識趣的向旁邊退開幾步,“行,你們說。”
能不去衙門才正好。這報官的雙方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真要帶去了衙門,他們家大人反而要為難了。
幾個衙役雖然退開了些,但街面就這么寬,閑人又都被司空攔在了街口,周圍就他們幾個人,哪怕他們都壓低了嗓子說話,旁邊的人還是能聽到的。
其實也沒什么要緊的話,就是中間那個穿綢布的老婦一直在痛哭,寬大的袖子遮著臉,不知真假,聽聲音倒是哀哀切切的。
旁邊的老嬤嬤在哀求那位報了官的小將軍,想讓他答應什么條件
幾個衙差互相使眼色,想的都是,原來是想逼著人家就范吶,難怪對方要報官了。
對于司空來說,這就像一出鬧劇了。
他會因為來撒潑的是一個上歲數的老婦人,就屈從于這種綁架嗎尤其這老婦人還是他的仇人
所以司空很干脆的對虞趙氏的老嬤嬤說“條件我已經擺出來了,買賣成不成,就看你們怎么想了。實在不行,就交給衙門里的官爺們來判吧。”
撂下這句話,司空就帶著人走了,走之前也給幾個衙役塞了銀子,當著虞趙氏的面囑咐他們說“官家剛下了旨封王府,估計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到王府門口來鬧事。這位老太太到底有什么事要鬧到這里來,勞煩幾位兄弟問問清楚,指不定這里頭還有什么隱情呢。”
虞趙氏忙說“你等等”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但司空已經沒有配合她繼續演戲的耐心了。反正知道他的,都知道他跟虞趙氏是仇家,他要是對她客氣,那才是不正常。
司空一走,王府門前頓時就冷清下來了。至于虞趙氏要怎么跟衙役們解釋她的動機,司空壓根就不在乎。
等他們一行人回到自己的小院,留在門外的兄弟也把打聽來的消息送過來了虞趙氏給衙役們塞了銀子,把這件事給圓過去了。
不了了之。
算來算去,也就安平大街的百姓們看了一場熱鬧,京畿衙門的衙役們跑了一趟腿,發了一筆小財。
司空輕嗤簡直吃飽了撐的。
但虞趙氏很顯然不是吃飽了撐的,她真的是走投無路。
失去了公主的封號,等于失去了皇室的支持至少也是暫時的。在虞家,明確站在她這一邊的只有她的兒媳胡蘭和胡蘭的兩個兒子虞保虞進。
她甚至沒有機會見到虞諒。
她和胡蘭派去孤云寺的人壓根就見不到虞道野,虞保和虞進幾次上山,也都在寺廟門口被人攔了下來。拐彎抹角的打聽,就只問出了一個落發剃度的日期。
而且這個日期還很近了。
虞趙氏這才想到了來找司空。
但顯然司空并不是要跟他們虞家玩什么欲擒故縱,他是真的不在意虞家人是死是活。
太白樓。
左光書一臉悲憫地安慰鳳云鶴,“殿下怕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她一個上了歲數的人,就算沒有公主封號,也到底是官家的姑母。王爺,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