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岳明野身處的帳篷亮起燭光來。
外頭守著的將士忙詢問道“將軍,可需要什么”
里邊傳來男人低沉中帶著輕顫的聲音,“熱水,干凈的衣裳。”
“是。”
明日應是要下雨,這晚上悶熱的厲害,將軍說不定是睡熱了,那將士忙去將東西準備來。
“將軍,熱水來了。”將士正欲送進去,不想岳明野出來,將東西拿了進去。
將士撓撓頭,繼續堅守在自己崗位上,殊不知帳篷中,岳明野將毛巾打濕,一寸寸給綾清玄擦著。
“不用請軍醫,只是體弱發寒。”綾清玄了解自己的癥狀,輕輕說了句。
睡到半夜,她冷汗淋漓,把男人嚇壞。
岳明野多少冷靜了些,將她身體擦干后,幫她換上衣服。
這衣服松松垮垮,穿著有些不對勁,男人扯著一看,這不是自己衣服么。
岳明野
綾清玄迷迷糊糊的,縮在他懷里繼續睡。
“明日你先在這等我。”
“嗯”
男人在耳邊絮絮叨叨的叮囑綾清玄已經聽不進,她完全沉入夢鄉。
再一睜眼,天色大亮,陽光從窗口的縫隙處擠進來。
綾清玄打了個哈欠,一摸旁邊,果然沒人。
小家伙要干什么去來著她忘了。
起身在屋里走了圈,她在換下的衣服里找到銀針包。
香肩半露,她捻起銀針,毫不猶豫的扎下去。
“你拉老夫也沒用,今日黃歷上寫著不宜出門,老夫是絕對不會踏出這門一步的”
鄉間小屋內,披頭散發的白胡子老者面色惱怒,拿起掃把趕著岳明野。
男人朝他行禮道“諸葛先生,還請你為內人看診。”
“不看不看,我至少半個月不能出門。”
諸葛先生揮舞著掃把,氣得鼻孔朝天,“我這一屋子的藥和醫書沒有整理,哪有空看診,天下大夫那么多,你不必找我。”
“可我夫人等不了。”見他一直拿黃歷說事,岳明野直接將那黃歷撕了。
“你你你有辱斯文”
岳明野一把將他扛起,連藥箱都拿好,“您認識我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斯文過,事態緊急,諸葛先生,失禮了。”
“狂徒狂徒啊當年我就不該救你,讓你身死異鄉算了。”老者在他身上掙扎,奈何沒什么力氣,姿勢看起來無比滑稽。
岳明野將他扶上馬,雙手環住不讓他有機會逃跑。
“諸葛先生,我家夫人,就拜托你了。”
一路騎馬狂奔到軍營,諸葛先生被癲得七葷八素,下馬連站都沒站穩,就被拉進了帳篷內。
“綾俏俏”
岳明野出門前吩咐過,夫人沒有命令,就不要靠近,此刻回來一看,卻是觸目驚心。
床上一大片黑血,而小姑娘半撐著身子,面色慘白。
“怎么回事”他飛快跑到綾清玄身邊,想要將她扶住。
“別碰她”諸葛先生緩過神來,立刻制止。
岳明野手停在一般,焦急的看著小姑娘。
“胡鬧,簡直胡鬧。”諸葛先生一邊咳一邊走過來,他看著綾清玄身上插著的銀針,面色微怒。
“這是哪個庸醫干的”他一一將針抽出來,拿出藥箱里的藥油抹在綾清玄人中,又拿了塊藥片,塞進小姑娘嘴里。
綾清玄又咳出一口血來,不過這血卻是變成了正常的紅色,她抬眸望向諸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