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點了點頭,“那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左丘嘿嘿一笑,“手上有了東西當然是要賣掉啰”。
“賣”陸山民不解的問道。
左丘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道“現在的買家有胡惟庸,李川,高俊峰,還有王大虎”。說著一臉別有意味的笑著問道“你打算賣給誰”
陸山民低頭沉思,過了片刻說道“如果賣給胡惟庸李川等人,王大虎狼子野心暴露,這三人必然不會再讓王大虎呆在民生西路。王大虎為了做這個局,前期的投入必然不低,說不定那家貸款公司的羅老板就出了不少錢,要是王大虎失敗,被趕出民生西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個姓羅的老板也必然不會就此放過王大虎,王大虎不但這些年的打拼化為烏有,更可能亡命天涯。”
左丘在一旁點了點頭,“那賣給王大虎呢”
陸山民接著說道“如果賣給王大虎,現在還不知道王大虎用什么手段對付胡惟庸,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李川和高俊峰不僅會傾家蕩產,產業不保,說不定最后還會落得跳樓自殺的下場”。
左丘滿意的點了點頭,嘿嘿一笑,眼睛緊緊的盯著陸山民,“那你到底打算賣給誰”
陸山民眉頭緊皺,滿臉猶豫的低下頭,想到雙方的后果,內心無比的糾結。
左丘嘆了口氣,“果真還是個山野村民,你剛才說的兩方面,都是在說兩方的后果,別人會有多慘,你想過自己沒有你想過賣給誰賣什么價錢什么時候賣你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頓了頓,左丘緊緊的盯著陸山民,“這才是你該想的”。
陸山民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本以為經過這段時間,自己已經變得足夠的狠心,但真的看到事情的結果,心里依然感到無比的糾結。“非得這樣嗎”
左丘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為什么不信佛嗎因為即便真的有佛,他也救不了這蕓蕓眾生”。
陸山民低著頭苦笑,是啊,這種兩方非死一方不可的局面,就算是把漫天神佛請來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吧。
左丘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平靜的說道,“山民,如今這種局面并不是你造成的,種什么樣的因得什么樣的果。胡惟庸他們為了攫取最大利益,不惜壓榨王大虎和當初的劉強,他們沒有在乎這些小保安的死活,不惜把你逼入這一場紛爭,也沒在乎過你的死活。同樣,王大虎為了謀奪三家老板的酒吧,忘恩負義引狼入室,甚至不惜把別人逼上死路,他又何嘗在乎過任何人的死活。他們既然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不管得到什么樣的結果,都理應付出相應的代價。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陸山民默默不語,樊遲問仁,“仁者愛人”;顏淵問仁,“克己復禮為仁”;仲弓問仁“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子貢問仁,“子欲立而立人,子欲達而達人”。從小,爺爺讓自己苦讀四書五經,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存活于這個世界上,但是到了東海,卻發現不是論語上的幾句仁愛就能簡單的解決所有問題。半部論語治天下,真治得了天下人心嗎
“如果爺爺知道我做了這些事,他大概會不高興吧”。
左丘搖了搖頭,“桌子下面那副世事不分黑白,黑白只在人心,應該就是你爺爺寫給你的吧,能有這種境界的老人,又豈會是一個腐儒。王陽明贛南平叛假裝招撫池仲容,屠殺幾千手無寸鐵的山賊,曾國藩攻打太平天國,更是男女皆屠殺,人稱曾剃頭。他們都是當世大儒,萬世圣人,難道不比你我更懂得“仁”的真諦。你知道他們這樣的圣人為什么要屠殺降兵降將嗎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人無法教化。“仁”當行之以大,否則就是婦人之仁”。
楓葉由綠色變成了紅色,又紛紛揚揚的落在地上,漸漸的融入了泥土。小妮子抬頭看著光禿禿的楓樹,五年前,跟著陸山民和大黑頭進山打獵,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棵滿身鮮艷的紅楓,三人合力把這顆水桶粗的紅楓從山里刨了出來,移植到了院子里。五年過去了,這顆樹長得更大了,可惜現在只有自己能看見它的美。
劉妮坐在院子里,雙手托著腮,喃喃自語,“山民哥,你在東海過得好嗎”“道一爺爺說城里的女孩兒不留羊角辮,也不流鼻涕,我現在也不留羊角辮了,也不留鼻涕了。陳大娘給我梳了個馬尾辮,她說很好看,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好看”。
“山民哥,我長高了,而且,嗯,嗯,有的地方也長凸出來了,聽陳大娘說,我算得上是大姑娘了”。劉妮暗自害羞的搖了搖,“我跟你說這個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