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往臉上貼金,小妮子和九斤自小和陸山民親如手足,自然是互相互助,跟你這個老神棍半毛錢關系都沒有”。老黃不忿的說道。
道一卷起袖子,吹了吹胡子,“不說還好,說到這個就來氣,什么叫親如手足,難道你們看不出小妮子對陸山民的感情不止于這份親情嗎”說著指著陸荀,“陸老頭兒,我就這么一個孫女兒,要是以后陸山民敢傷害小妮子,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你挖出來鞭尸”。
老黃一聲低吼,渾身青筋爆裂,“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挫骨揚灰”。
“咳咳咳咳”,陸荀捂著嘴一陣咳嗽,松開手,手帕上滿是黑血。
老黃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灸在陸荀身上扎針。
“陸老,你可別嚇我”。
道一也渾身顫了一下,“陸老頭兒,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你可別死,不吉利”。
老黃狠狠的瞪了道一一眼,繼續在陸荀的頭上扎針。
陸荀緩過氣來,輕輕一笑,“放心吧,大過年的,我可舍不得死”。
正端著菜走進堂屋的小妮子,看見地上滿是黑血的手帕,嘴唇顫抖,留下了眼淚。山民哥把陸爺爺交給自己照顧,但是自己并沒有照顧好陸爺爺。把手里的熱菜放到桌子上,小妮子轉身走進廚房,擦干眼淚,繼續炒下一個菜,爆炒白肉,這是陸爺爺最喜歡的一道菜。
扎了幾針,陸荀的精神好了許多,看了看兩人,淡淡的說道“雛鷹展翅需要無數次的跌落摔打,在山民遇到那幾個仇家之前,你們就不要參與了,如果在這之前的事情他都沒法扛住,加上你們也只不過是多幾個白白的犧牲”。
老黃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我懂”。
道一嘆了口氣,“陸老頭兒啊,你以為陸山民成長到哪怕是當年晨龍的高度,就不是白白的犧牲了嗎山民毫無根基,對方的實力更是今非昔比,這是條死路啊”。
陸荀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是讓你們扶助他走上多高的高度,我只是求你們在他非死不可的瞬間,救他一命,什么報仇,什么功業,都微不足道”。
道一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誰控制得住呢,叫我說,干脆把陸山民綁回來,逼他跟小妮子結婚,一輩子把他栓在山里”。
陸荀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不想啊,我馬上就要走了,你們也都是七十歲的人了,能看住他多久,等你們走了之后,誰又能看住他。留得住人,能留得住心嗎我怎么忍心違背他的本心強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道一無奈的點了點頭,“早知道有今天這趟爛事,當年我就算餓死,也不吃你那頓飯”。
接著又說道“世事人心的歷練,非親身經歷不可得,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們還是不干預的為好,以山民目前的情況,沒有個幾年的功夫還無法接觸到那個層面的人,到時候我和老黃又老了好幾歲,我看到時候就讓九斤和小妮子多參與一下吧,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護不了一輩子,更何況我們也沒那個能力護得住,最終得靠他們自己”。
老黃不屑的看了眼道一,“我看你就是個慫包,還自稱什么內家拳天下第一,狗屁”。
道一憋了憋嘴,“你不慫,你不也人稱外家拳天下第一嗎,結果到了現在也沒有突破最后一關,還得靠藥物來養著,硬生生從一個和尚變成了一個郎中”。
劉妮端著一大盆爆炒白肉往桌子上一放,“你們還讓不讓陸爺爺好好休息了,都七十歲的人了,見面就吵,嫌不嫌丟人”。
說著走過來推著陸荀的躺椅,溫柔的說道“陸爺爺,吃飯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爆炒白肉”。
道一吹了吹胡子,痛心疾首的哎喲一聲,“你到底是誰的孫女”。
酒吧前幾天就放了假,唐飛、周同、蒙傲等一眾保安都回老家過年去了,張麗昨天也好不容易搶了張機票回去了。
出租屋里,就剩下左丘和陸山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