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股悲涼之中透著的壯闊,他只是個山野老人,沒見過外面壯闊的世界,怎么會在字中透露出這種悲壯之感。
陸山民眉頭愈發皺得更深,回想剛到東海的第二天,張麗第一次見到自己寫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驚訝。
當時并沒有過多的想,現在想來,以一個在塵世中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的視角來看,爺爺這幾句話中包含的意境,根本不像是一個山野老人所能寫出來的。
陸山民使勁兒的拍了拍額頭,老神棍是世外高人,爺爺更像個讀書萬卷又歷經千萬里路的讀書人。還有老黃,他那魁梧雄壯的身軀,他劈柴時能把大腿粗的木樁劈成光華的切面,現在想來,越想越覺得他更像是一個外家拳高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陸山民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在山里,深處其中,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一樣。現在人在東海,回望山里的點點滴滴,愈發覺得其中透著蹊蹺。
陸山民提著筆久久沒有下筆,隨著在東海的經歷,爺爺的這幅字中,透露出的意思越來越讓他感到震驚和疑惑。
怔怔的愣了半個小時,緩緩的收好文房四寶。今天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任何特殊事件耽擱的情況下沒有練字,不是不練字,是腦袋一片混亂,無法靜下心來練字。
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他現在很想問問老神棍和老黃,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現在兩人都下了山,早已找不到蹤跡。
收拾好一切,陸山民走出了民生西路,朝金融高專走去。
時間過得很快,這個學期又要結束了,今天是老教授這學期的最后一堂課。
身旁的位置空空蕩蕩,曾雅倩依然沒有來上課。
倒是關悅對陸山民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主動跟他打招呼,還開玩笑的問他有沒有哥哥弟弟,給他介紹一個。
與上學期一樣,最后一趟課就是劃重點。老教授在講臺上念著哪一頁哪一段必考,哪一部分有可能會考,下面的學生認真的埋著頭在書本上勾勾畫畫。
課后,一老一少兩人照例漫步校園,討論經濟學方面的知識。
陸山民手里提著沉甸甸袋子,里面裝著老教授新給的書。有貨幣經濟學、投資學、國際金融學,另外還有概率論與數理統計、統計學這兩本關于數學方面的書。還有一疊經濟研究、世界經濟、金融研究三種經濟期刊。
“山民,你現在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掌握了經濟學方面的基礎知識,接下來就不能像以前那樣慢慢學了,得加重擔子”。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苦笑道“老教授,這也太多了吧”。
馬國棟癟了癟嘴,“你只要拿出擂臺上那股干勁兒,都不是什么難事兒”。
陸山民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
“哦,對了,你的數學學得怎么樣了”
“現在正開始自學高一的數學,比初中數學要慢一點”。
馬國棟點了點頭,“嗯,經濟學越往后學越需要數學知識,我給你的書先把概率論與數理統計、統計學學懂,沒有一定的數理思維的話,很難看懂某些經濟學原理”。
陸山民嗯了一聲,“我會加緊數學的學習”。
現在的陸山民,走在金融高專校園,再也沒有鄙夷的目光投來,取而代之的是崇拜敬仰的目光。
不少女生還投來仰慕的目光,看陸山民的眼神還帶著些許羞澀。
馬國棟指了指不遠處斜眼偷瞄陸山民的女生,“去年你剛到金融高專的時候,可曾想到有如今的光景”。
陸山民笑著搖了搖頭,“做夢也不曾想到”。
“呵呵,我也沒想到,我估計誰也想不到”。
馬國棟有些吃味兒的說道“你現在在金融高專的名氣比我老頭子還大,我活了快七十歲,為金融高專奉獻了一輩子,還抵不上你一個外來人打幾場比賽,真是憋屈啊”。
“呵呵,老教授,你可是金融高專的支柱,學生們都年輕,自然容易被熱血激情打動,過不了多久,等激情褪去,他們就會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