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雖然只有手機電筒的余光,但仍然能看見冷海臉頰變得微紅。
“額,山民哥,是,是一個站街女告訴我的”。
“站街女”陸山民皺了皺眉頭,他倒不是在意冷鋒的生活作風,而是有些擔心那女人是否靠得住。
周同看出了陸山民的擔心,笑著說道“山民哥,你放心,那站街女遇到個吃白食的,追到樓下拉著客人要錢反被打了一頓,冷鋒當時正在那片偵查,實在看不過去就幫忙打了那人一頓,還替她拿到了該拿的錢,一來二去就混熟了。”
冷鋒年紀不大,跟小五的年紀差不多,臉皮還很薄,趕緊紅著臉解釋道“我,我只是跟她聊一聊,打聽一下情況,我跟她,什么都沒做”。
陸山民呵呵一笑,“沒關系,不用緊張”。
冷鋒接著說道“她在這里做生意有兩三年的時間,我就問她這幾年是否看到過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她說有一次喝醉了酒迷迷糊糊走錯了路,走到一棟樓下的時候被兩個男人擋住了路不讓過,還因此和那兩個男人吵了一架”。
陸山民指了指前方兩側遠端的樓,“她應該是走到了賭場外圍負責警戒的其中一棟樓”。
冷鋒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她還說有一次站街的時候尿急,想找個地方上廁所,就到了一個狹小的巷道,也就是這里,晚上黑漆漆的看不到路,就從陡坡上滾了下來,爬起來之后發現這里有個孔,然后順著孔看出去,發現有幾百米開外有一棟樓很奇怪,周圍的樓窗戶中都有亮光,只有那棟樓黑漆漆的一點燈光都沒有,像鬼屋一樣。我當時就覺得有蹊蹺,然后報告了周同哥”。
周同接著說道“我當年當偵查兵的時候,教官說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墻,不管敵人防守多么嚴密,總會露出一些破綻”。
周同指著手繪的地圖,“這個地方的地勢,不僅避過了兩棟賭場樓的偵查范圍,還恰好避開了外圍五棟樓的視野,雖然這里不能看到那棟樓的全貌,但我能根據所看到的大概推斷出整棟樓的防御情況”。
說著翻開第二頁紙。這是一張建筑結構圖。
陸山民不禁高看周同一眼,這小子不僅會繪制地圖,連建筑圖也會話。
周同咧嘴笑了笑,“對于我們偵查兵來說,這些都是必要的基礎知識”。
說著指著建筑圖紙,“這些老舊樓房的樣式都是一樣,賭場的那兩棟樓也應該差不多”。
圖上有很多小紅點和小黑點,還有一些方形小孔。
周同接著說道“小紅點是我們在這個位置能看到的崗哨,小黑點是我根據這些小紅點之間的距離以及密度,結合房子的結構,推測出的整棟樓的崗哨情況”。然后指著那些方形小孔,“這些小孔不但有觀測的用途,應該還有架槍射擊的作用”。
陸山民仔細的看著這些紅黑相間的小點,布滿了整棟樓的顯眼位置,不管從任何角度進入,都逃不過樓里人的眼睛。那些小孔如果真的是射擊點,涵蓋了所有的死角,沒有人能闖進去。
“周圍五棟樓的情況怎么樣”
“周圍的五棟樓主要是作為觀測點,別說靠近賭場,就是在五棟樓幾百米開外來往的人,也通通在這五棟樓的觀察范圍之中,一旦發現可疑人物靠近,就會有人提前通知賭場里面的人”。
陸山民眉頭緊皺,“也就是說,哪怕警察來了也沒用,這外圍的五棟樓里的人一旦發現危險就會示警,這里巷道七拐八彎,等警察趕到賭場的時候,人要么已經撤離干凈,要么早已重新布置了場地,跟本抓不到半點證據”。
周同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警方注意到常贊沒有,不過哪怕注意到也沒用,不混進去摸清情況,警察不會輕易行動,就像你說的那樣,行動也沒有意義”。
秦風在一旁問道,“山民哥,我們要不要報警,說不定警察會有辦法弄明白”。
周同搖了搖頭,“現在報警只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更加小心,更何況我們報警說什么,說人家這里聚眾賭博,等警察來了,說不定看見人家只是打打小麻將,說人家非法藏有槍支,說不定人家拿出來給警察看的全是玩具槍,哪怕搜到真槍又如何,頂多把這些槍支沒收,把幾個保安抓去關幾年,常贊都可以撇得干干凈凈。不但弄不倒常贊,反而以后想抓他把柄更難”。
秦風撓了撓腦袋,“那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先把這五棟樓里的崗哨拿下”
冷海搖了搖頭說道“沒那么容易,這五棟樓里有多少人,有沒有槍,到現在都不知道,更何五棟樓里的某些崗哨互相之間肯定能看得見,要不聲不響的拿下所有崗哨幾乎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