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昌打開手機,里面是一段監控錄像。雖然沒有聲音,但畫面清清楚楚。里面正是江濤和柴正的畫面,隨著江濤扣動扳機,柴正額頭冒出一股鮮血,隨之往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兩個人走了進來,把柴正裝進麻袋抬了出去。
“常爺,江濤是最先跟你的人,看來還是值得信任”。
常贊抽著雪茄,眼前煙霧繚繞。
“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墻壁上的液晶屏幕里,陸山民正朝著一個暗處的槍手舉拳示威。
“呵呵,這小子到有點意思,竟然能發現暗處的槍手”。
坐在右側滿臉兇相的男子對著屏幕做了個開槍的動作。問道
““常爺,要不要干掉他””
常贊散了散眼前的煙霧,“殺人不犯法嗎別動不動就開槍殺人,能用腦子解決的,不到萬不得已別動拳頭”。
靳文昌笑了笑,“金彪,這些槍手是用來預防最危險的時刻,現在開槍那是拿大炮打蚊子,太大材小用了。你沒看見外面還站著一百多個人看著呢,雖然現在開槍打死他我們也可以撇得干干凈凈,但這些槍手也就暴露了,以后就不能用了,常爺花這么多錢養著這些槍手,用在他身上不劃算”。
“那就讓我手撕了他”。站在常贊身后的墨鏡男說道。
常贊笑了笑,“我們又不怕他,為什么不讓他進來”。
金彪搖了搖頭,“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常贊瞇著眼睛說道“你想不通他為什么要冒死闖進來”
金彪點了點頭,“想不通他這是要干嘛,難道真的是為了今天抓的那個陳大成,這更想不通,一個小小的探子,犯得著他連命都不要了嗎”
常贊笑了笑,“靳夫子,你來給他解釋解釋”。
靳文昌笑著說道“伯夷叔齊,古之遺賢,讓國不用,餓殂首山”。
金彪癟了癟嘴,“什么意思”
“伯夷叔齊是商朝末年孤竹國人,孤竹君死時,囑立伯夷的弟弟叔齊繼位,叔齊因哥哥在世不肯就任,伯夷又認為叔齊當國君是父親的決定,不愿意違背父命,于是就逃跑了。叔齊見哥哥如此,也跟著哥哥跑了。后來武王伐紂建立周朝,兩人因不肯吃周朝的食物,雙雙餓死與首陽山。孔子說他們,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孟子曾說他們,不降其志,義之所往”。
金彪聽完,切了一聲,“兩個傻叉”。
常贊呵呵一笑,“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這樣講義氣的人,我都有些不忍心讓他死了”。
金彪滿臉的不可思議,“他不會真的是為了那個陳大成吧”。
靳文昌淡淡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多讀點書吧,歷史上什么人都有”。
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
“常爺,陸山民到了樓下,嚷著要見你”。
常贊身后的男子冷冷的問道“仔細檢查沒有”。
“仔細檢查過,身上沒有武器,沒有竊聽器,也沒有任何金屬,手機我也收了”。
常贊看了看墻上的大鐘,“金彪,還有半個小時天就黑了,去準備準備吧”。
“文昌,通知江濤帶一半人把陸山民的那群小保安趕走,另外一半人隨時保持警惕待命”。
靳文昌呵呵一笑,“陸山民這小子太嫩了啊,他想玩兒,我們就陪他來個將計就計”。
常贊吐出一口煙霧,“這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看在幫我們打掩護的份上,呆會兒給他泡上一杯上好的雨前龍井”。
夜幕降臨,直港大道的酒吧亮起了五光十色的燈光,客人們開始熙熙攘攘的進入各個酒吧,對于他們來說,一切依舊,除了酒吧里的保安少了點,其他的沒有任何變化,該唱歌的唱歌,該喝酒的喝酒,該跳舞的繼續跳舞。
幾百米外的老舊小區巷道里,正發生著一場直港大道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