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只感覺腦袋一蒙,蹭蹭后退出三四步,鼻骨已然被撞斷,鮮紅的鼻血和著雨水從鼻孔處流了出來。
陸山民也感到腹部疼痛,差點站立不穩,迅速幾個深呼吸,踏步奔向陳三。
先是一記低鞭腿掃得腦袋還在發蒙的陳三一個趔趄,緊接著一記擺拳打向對方臉頰。
陳三慌忙抬手格擋,本已重心不穩,在蓄勢一擊之下踉蹌橫移三步。
陳三心下大駭,順勢趕緊繼續退出三步,以他的經驗,對方必然趁他病要他命。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陸山民并沒有繼續進攻,只是站在五六步之外冷冷的看著他。
不及細想陸山民為什么給他喘息的機會,陳三趕緊深呼吸幾口氣,剛才一直硬憋著一口氣,連換口氣都沒來得及。
見陸山民沒有再次進攻的意思,他也不敢貿然進攻。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讓他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特別剛才打中他胸口的那一拳,他不但沒有因此處于劣勢,反而趁勢扣住了他的后腦勺,才導致了后面的一敗涂地。
“你走吧”,陸山民的聲音冰冷而平淡。
陳三猶豫了片刻,“你剛才為什么不接著出手”
“你我之間無冤無仇,既然高下以分,沒必要以命相搏”。
陳三皺了皺眉,“我收了他的錢”。
陸山民冷冷一笑,充滿蔑視,“你是個高手,能把外家拳練到如此境地,想來也付出了很大的艱辛,卻甘愿做一個低級的打手,丟盡了習武之人的臉”。
陳三擦了擦滿臉的鮮血,抱了抱拳,“告辭”。
孟浩君恨得咬牙切齒,“陳三,你要是敢走,我保證讓你在東海無法立足”。
陳三與孟浩君擦肩而過,“我不是他的對手,錢我會還給你”。說完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雨夜之中。
孟浩君臉色蒼白,但他并沒有立刻離開。
在一個山野村夫兼情敵面前,他不能灰溜溜的逃跑,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你不走”陸山民冰冷的聲音響起。
孟浩君咯咯冷笑,“我不走你又能把我怎么樣,我是孟家的二公子,你動我試試”。
陸山民朝前跨出一步,孟浩君手里的傘抖了一下。
兩步,他的嘴唇顫抖了一下。
三步,“噗”,陸山民嘴里噴出一口鮮血。
孟浩君慘白的小臉陡然間欣喜若狂,“哈哈哈,你這個狡詐的土農民,原來你受了重傷,騙走了陳三”。
陸山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剛才胸口的那一拳受了內傷,后面的完全是憑著一股毅力爆發出全身的力量,其實早已是強弩之末,也幸好是在漆黑的雨夜,否則肯定騙不過陳三那樣的高手。
四步,“我是受了重傷,但你有必要這么開心嗎”陸山民鮮紅的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冷笑。
陸山民猙獰的表情嚇得孟浩君下意識后退一步,“你連站都站不穩,還能把我怎樣”
五步,“那你過來試試”。
想到陸山民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羞辱,想到陸山民和柳依依有說有笑的上了車。孟浩君雙目漸漸變得猩紅,心中泛濫的恨意和醋意最終戰勝了恐懼。
孟浩君收起雨傘,以傘做棍,猛然踏出一步,“一只受傷的老虎只不過是一只病貓”。
陸山民胸口劇烈疼痛,呼吸變得急促,強忍了這么久,此刻已經是渾身乏力。
見陸山民跨出的一步差點摔倒,孟浩君心下狂喜,一步上前,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雨傘狠狠的打在陸山民腦袋上。
陸山民腳下一歪,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