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民盯著陸山民的眼睛,“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大麻煩”。
陸山民眉頭緊皺,“你們警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何為民點了點頭,“目前來看,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好”陸山民狠狠道“既然你們沒有辦法,那就只能按照我自己的辦法來”。
何為民皺了皺眉,“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否則,我一樣會抓你”。
陸山民呵呵冷笑“想讓我死,他也別想好活”。
走出縣公安局,山貓和陽勇帶著幾個人早已等候在外邊。
回東海的路上,汽車里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陽勇一邊開車一邊大罵,揚言要殺了林耀華全家。
山貓坐在陸山民身邊漠然不語,眼神中流露出若隱若現的殺氣,一直以來他都膽小怕事,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心生殺人的念頭。
昨晚一晚沒睡,陸山民在車上繼續打盹兒,不知道他在睡夢中夢見了什么,眉頭一直緊皺,眼皮不停的跳動,雖然是深秋季節,額頭上卻是汗珠密布。
山貓掏出紙巾,想替陸山民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紙巾接觸到陸山民額頭的一剎那,陸山民眼睛猛然睜開,下意識一把猛的抓住山貓的手腕,眼里盡是濃濃的殺氣。
山貓反常的沒有被陸山民的氣勢給震懾住,眼中同樣是濃濃的殺氣。
“山民哥,對方已經打算卸磨殺驢,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陸山民呼出一口氣,看著窗外,已經快到東海了。
“山貓,放手去做吧”。
在玉米林里坐了一個多小時,陸山民慢慢從殺人的恐懼中冷靜了下來。
開始仔細的回想今晚發生的一切,這壓根兒就是林耀華布下的一個圈套。
目的就是把他引到偏僻的地方做掉。
但是他為什么要殺自己,腦海中仔細捋了一遍以往的細節,自己的所作所為并沒有流露出明顯的破綻。
退一步說,即便對方懷疑甚至是已經確定了他是假意的投靠,但仍然不足以成為非要殺他不可的理由。商業競爭中斗爭手段爾虞我詐再正常不過,更何況他也不是左右這場戰爭勝負的關鍵人物,而且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籍籍無名的山野村民,殺了他對他們不但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對方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非要置他于死地。
陸山民沒有回鎮子里找林耀華,不出意外的話,他已經離開鎮子返回了東海。
沉思良久,先打了個電話給山貓,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然后又打電話給百匯區公安局局長何為民,詳細的向他說明了今晚的經歷,最后打了110報警。
十幾分鐘后,兩輛警車停在了公路上,最近派出所的民警趕到了現場。對于魚鳧鎮這樣一個偏遠小鎮,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命案,當地的民警一時間也不敢擅自做主,封鎖了現場之后,立刻向縣里面做了匯報。
一個多小時候后,縣公安局警察急匆匆的趕到了現場。
警察對現場進行勘查和拍照之后,直接將陸山民帶到了縣公安局。
縣公安局的三個警察連夜輪番對他進行反復仔細的審問。
陸山民如實回答了警察的所有問題,把從東海到這里以及與殺手展開拼命搏殺的細節講了好幾遍。
審問一直持續到天亮才結束。
經過一場死里逃生的搏斗,再加上通宵的審問,陸山民疲憊不堪,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那張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臉,還有那頭兇狠猙獰獠牙森森的狼頭。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房間門被人打開。
陸山民睜眼一看,是何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