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稍微松一口氣的時候,沈南猛然回頭瞪著他,嚇得林耀華差點站立不穩。
“林先生,梁先生讓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但話絕對不可以亂說。梁先生不想聽到任何風言風語”。
林耀華額頭密布汗珠,連連點頭,“請沈先生轉告梁先生,不該說的話,別人用槍指著我的頭,我也堅決不會說”。
沈南走后,林耀華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
林朝陽一瘸一拐滿臉憔悴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完全沒有了半點之前的囂張跋扈。
“爸,能騙過他嗎”
林耀華喘著粗氣,“能不能騙過他我不知道,但梁春秋這人心狠手辣,我們知道是他暗殺陸山民,我們活著他就睡不著覺”。
林朝陽嚇得臉色煞白,“他要殺人滅口”
林朝陽一把抓住林耀華的胳膊,“爸,我們該怎么辦,我不想死”。
林耀華沮喪的耷拉下了頭,“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希望曾家和陸山民能夠贏得這場戰爭,否則等他們騰出手來,我爺倆兒就完蛋了”。
林朝陽面若死灰,“那我們不是死定了,曾家已經搖搖欲墜,過不了多久就會崩盤”。
林耀華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早知道就該聽你二叔的話,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擂臺上一黑一白兩人相互一抱拳,一場打斗正是開始。白衣男字體態輕盈,拳擊對方面門,黑衣人明顯步履稍顯遲鈍,四肢防守得滴水不漏,不給對方可成之機。白衣人變拳為爪,抓住對方肘部,想以爪力擊打對方軟組織,黑衣人手肘一扭,順勢彈開,身體斜沖,膝蓋直頂對方腹部。白衣人單手下壓,頂住對方膝蓋,借力彈開。
肖子健直勾勾的盯著一旁雙手環胸的柳依依,問道“依依姐,你覺得誰會贏”
對于肖子建猥瑣的目光,柳依依視而不見“這兩人打的都是少林拳,白衣人主攻虎鶴雙形,黑衣人主攻大小洪拳。白衣人起、隨、追字字精準,三節貫成一氣,進退得法,進步低,退步高,步進身不進,步退身不退,手、腳、身配合得天衣無縫。黑衣人馬步沉穩,手法曲而不曲,直而不直,滾出滾入運用自如,應該是從小站椅子樁和丁字樁,渾身氣機雄渾,抗打擊能力應該很強。兩人各有優勢,但長時間下去,白衣人必會力衰,黑衣人氣機綿綿,再堅持幾分鐘,就能獲勝。”
肖子健瞇嘿嘿一笑“少林拳法內外兼修,黑衣人氣機綿長,不見得白衣人就是外強中干”
柳依依淡淡一笑,“你就是光說不練嘴把式”。
擂臺上,白衣男人身法靈活,虎鶴雙形打得行云流水,雖然也擊打到黑衣人幾下,但都沒有攻擊到致命部位,黑衣人面色不變,面對對方花哨的攻擊始終保持冷靜。白衣男人突然變拳,連續使出老君抱葫蘆、仙人摘茄、葉底偷桃、腦后砍瓜、黑虎偷心、老猴搬枝、金絲纏法、迎門鐵扇子、拔步炮、小鬼攥槍。黑衣人始終堅持一力降十會,大開大合,竭力防御,防守穩健,實在擋不住的就用背部和臂部硬抗對方攻擊。
白衣人借力一個回身騰躍,步履稍顯輕浮,黑衣人一聲怒吼振臂大踏步前進,猶如一頭發怒的瘋牛,估計黑衣人也看準了白衣人全力攻擊耗費了不少體力,這時看到對方稍顯力衰,跨馬直腰,一招風擺楊柳雙拳直擊對方面門和襠部。
白衣人冷笑一聲,改輕靈為剛猛,竟然是以硬打硬,左手上抬,右腳側踢,劃開對方攻擊,右手一招剛猛的黑虎掏心。黑衣人中門大開,來不及回訪,砰的一聲,心臟正中一拳。黑衣人蹬蹬后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依依秀美微蹙“白衣男子在扮豬吃老虎”。
肖子建笑著說道“兵者,詭道也,與人對戰也是一樣。黑衣人的基本功扎實,渾身練就銅皮鐵骨,確實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能獲勝。但你注意看兩個人的眼神,黑衣人目光如炬,斗志昂揚,但神采中有些跳躍,說明這人的心境并不好,是個沒有耐心的人。白衣人表面上輕佻,但眼神溫和沉寂,反倒說明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而且是個比較有心計的人。他故意在攻擊上花哨,一方面是麻痹黑衣人,一方面是激起對方心中的不耐煩情緒。然后在對方失去耐心后一擊必中。”
柳依依詫異的盯著肖子建,別人眼中看的是招式,他看的卻是人心。
肖子建得意一笑,“怎么樣,厲害吧,是不是有種想以身相許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