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淡淡道“沒有什么想不通的,梁春秋所干的勾當哪一件不是昧著良心,這樣昧良心昧了一輩子的人,良心早就爛透了。他的眼里除了利益,已經看不見之外的任何東西”。
冷靜下來之后的燕三恍然若失,突然之間有種天大地大不知何往的茫然無措。
“今后有什么打算”
燕三疑惑的看著陸山民,“難道你就打算這么放過我”
陸山民笑了笑,“你現在考慮的不是我會不會放過你,而是梁春秋會不會放過你”。
燕三冷笑連連,“之前不會放過我,之后更不會放過我”。
“跟我吧”陸山民緩緩朝燕三伸出右手。
燕三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山民,“我之前打過你,昨天還差點要了你的命”。
“不打不相識,何況你只是聽命于人,你我之間并無私人恩怨”。
“梁春秋黑白兩道通吃,收留我就徹底成為他的死敵”。
陸山民呵呵一笑,“收不收留你,我與他之間都是死敵”。
昨天還要殺的人,今天就成了收留他的人,燕三內心五味雜陳,一時間竟不能言語。
一旁的周同上前拍了拍燕三的肩膀,“以后你會明白,這是你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燕三一把我住停在半空中的手,心中感慨萬千。“山民哥”
酒吧這種地方,整座城市睡去的時候它最熱鬧,整座城市醒來的時候,它睡得正香。
上午十點半,這個時候的盛世酒吧沒有燈紅酒綠,也沒有喧囂塵上。整個酒吧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除了二樓走廊上十幾個站得筆直的強壯男子之外,連一個做清潔的服務員也沒有。
在一天中最冷清的時候,一個帶著黑色毛線帽子,黑色墨鏡,圍著灰色圍巾的男子來到了盛世酒吧。經過門口保安一番搜身之后,男子抬腳走了進去。
陸山民坐在辦公室里好整以暇,梁春秋小心謹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絕不會派自己的人前來。他有些好奇會是誰來殺燕三,又會以怎樣的方式在自己的地盤殺死燕三。不過不管是誰來,來了就別想輕易離開。
男子摘下帽子,這是一張粗獷而滄桑的臉,留著精神的寸頭短發,臉上的皮膚黝黑,這種黑不像是天生的,更像是在一些紫外線很強的地方長時間居住所造成的。這人應該不是東海人,應該是最近才到的東海。
當他取下墨鏡的時候,一雙眸子中透出寒冷刺骨的光芒。這是一雙從未見過的眼睛,雙眼有神但毫無情感,仿佛來自地獄一般,哪怕是陸山民初看之下也為之一震。
這個人殺過人,而且不止殺過一個人。
“我是梁先生派來的”。男子的聲音很符合他那一張臉,粗獷而冷漠。
陸山民淡淡的看著男子,“梁春秋準備拿什么換燕三”
“梁先生說了,要殺你的是孟家的人,與他無關,只要你放了燕三,他愿意與你化干戈為玉帛”。男子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蔑視和不屑,眼中習慣性的放出兇光。
“呵呵,就憑你一句話就讓我放人,梁春秋是把我當傻瓜嗎”。
男子冷冷道“當然不止,只要你讓我帶走燕三,我可以把孟家這些年來做的見不得光的把柄交給你,讓你報仇”。
陸山民朝男子伸出手,“一手交貨一手交人”。
男子冷笑一聲,“我要先看到人”。
陸山民瞇著眼審視的看著男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哈哈哈”,男子發出沙啞的笑聲,“有人說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比狼還兇猛的野獸,在我看來不過是個無膽鼠輩,在你自己的地盤還害怕我硬生生把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