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淡淡的看著羅玉婷,“玉婷,我左丘前三十年愛過恨過,猖狂過墮落過,渾渾噩噩不知所措如行尸走肉,直到現在才找回了自我活了個明白,這是我現在活下去的意義,你讓我放下,那我將如何活下去”。
內家拳練習者氣機更加綿長,生命也會更加長壽,但體魄的強悍程度與外家拳練習者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
再加上陸山民從小在山中狩獵,對瘴氣有一定的免疫能力。而海東青第一次接觸,并且是在重傷之下。
休息了兩三個小時,陸山民身體徹底恢復,但海東青中的毒還沒那么快完全解除。
兩人各自生著悶氣。
一個人站在高處太久,就習慣俯視眾人,一旦感覺到有人挑戰了他的權威,就會處于莫名的憤怒中。
海東青自從掌管了海天集團,高高在上殺伐冷酷,早已習慣了別人在她面前唯唯諾諾戰戰兢兢。這是第一次被人叫囂閉嘴,第一次被人掐大腿,第一次吃了別人的口水。想起來就渾身難受。
侮辱這對她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對于陸山民來說,這個女人的思維很奇怪,奇怪得無法理解,明明三番四次救了她的性命,沒討到半點好不說,還被莫名其妙的扇了一耳光。
陸山民不禁想到,難怪海東來唯唯諾諾膽小怕事,有這樣一個姐姐,恐怕是永世不得翻身。
天漸漸黑了下來,叢林中瘴氣橫行無法辨別方向,又考慮到海東青的傷勢和身上中的毒。陸山民打算在原地休息一晚上。
去叢林中打了些野物采了些野菜野果,為了防止暴露行蹤,不敢生火,只得將就生吃。海東青只啃食了些野菜野果,對于生肉,實在無法下咽。
晚餐之后,陸山民在地上挖了個深坑,把動物皮毛和吃剩下的東西深埋起來,這倒不是要保護環境,這些剩下食物的香味兒和血腥味兒很容易引來野獸,要是不深埋處理,晚上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之后再拿出匕首鏟掉地上的雜草,以防其中暗藏著蟲子,然后在周圍挖出一尺寬半米深的排水溝,防止晚上暴雨侵襲。
海東青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天空中最后一抹余暉,她不是不明白陸山民之前的行為是為了救她,只是從來沒有人敢褻瀆她的權威,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見陸山民忙前忙后滿頭大汗,心里的氣也漸漸消散了許多。
“你懂得不少”。
陸山民正用樹枝搭建一個簡易帳篷,回頭看了一眼海東青。女人主動開口說話,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冷冰冰。
“這些都是山里獵人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經驗,山里人就靠這些手段養家糊口,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在這里呆一晚,就不擔心他們追上來”。
“你對大山不了解,他們要繞過瘴氣林至少得翻過一座山,望山跑死馬。我們一路的痕跡都在瘴氣林里,在廣袤的叢林中,我們就像螞蟻那么渺小,失去了追蹤我們的痕跡,要找到我們比登天還難。奔逃了兩天,好好休息一晚養足精神才能活著走出去。更何況他們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沒什么可擔心的。這處瘴氣林是我們的絕地,同時也給了我們生路。放心吧,接下來的路會順利得多”。
“你總是那么樂觀”
陸山民笑了笑,“我在東海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應該也算了解我。我的眼里無所謂樂觀不樂觀,只要沒死,該怎么走路,就一步步走下去。我有個朋友說我只會看眼前的路,不懂得長遠看。其實我不是不懂得長遠看,任何事情都是在變化之中,誰知道現在看到的那個未來是不是真實的那個未來,但現在的現在,一定是現在這個樣子”。
陸山民在帳篷里鋪上干枯的枝葉,淡淡道“今晚你就睡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