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滿臉冰冷,怒氣未消。“天叔,你看錯了他,他就是個懦夫”。
盛天皺了皺眉,“這倒是讓我很意外,我本以為他會恨意滔天癲狂入魔”。說著頓了頓,“東青,他在東海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里,他不像是個懦夫”。
“父母之仇,兄弟被殺,想的不是報仇,反而是放棄報仇。他不是懦夫誰是懦夫”海東青怒氣沖沖的說道。
盛天欲言又止,過了片刻說道“這一局薛家是徹底輸了,不管是市里面的大佬還是江州的財閥,都會重新看待薛家。從此以后薛家在江州的地利優勢將不復存在,現在才算是真正有了與薛家在江州叫板的資格。陸山民背后那位讀書人高屋建瓴,這一招落子很高明也很險峻,只是恐怕他也沒想到唐飛會死吧”。
“高明又如何,可惜遇到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盛天笑了笑,“讓他冷靜冷靜吧,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這個樣子反倒讓我有些明白當初周同為什么寧愿斷指也要跟著他,流血不流淚不見得就是男子漢,流淚的男人也不見得不是男子漢”。
海東青微微皺了皺眉,情義兩個字,她的腦海里很久就沒有了。
“他與陸晨龍和我爸的英雄豪氣相差太遠”。
盛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淡淡道“海爺和陸晨龍都是人間難得一見的奇男子,與他們相比,陸山民只是個普通人”。
“東青,但這個世界上最高的道,最真的理,往往最接近于平凡。平凡并不等于就平庸,你要對他有信心”。
海東青皺了皺眉,這樣的說教道理對于她來說太過復雜,也沒有任何意義。
“納蘭家的人已經到了東海,陸山民再不振作起來,江州用命換來的大好局面就要泡湯了”。
盛天面帶憂慮的說道“納蘭家才是頭真正的猛虎,東青,繼續追查下去海家將真正陷入危機之中,你可想好了”。
海東青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殺氣,“父母之仇不可不報,哪怕海天集團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盛天點了點頭,“東來在米國的學業已經完成,他已經來過兩次電話,言語之中表達想回來”。
聽到海東來,海東青臉上稍顯溫柔,冰冷的心微微陣痛。自從阮玉的事情之后,這三年來海東來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沒有再與她說過一句話。
“東青,你們姐弟倆明明心里都很在意對方,何必非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海東青淡淡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句不是時候既是指還不是緩和姐弟感情的時候,也是指還不是海東來回來的時候。
麗水晶苑,闞爺的莊園中。一個三十多歲,帶著金絲眼鏡,長相斯文的男子帶著儒雅的微笑。柳依依淡然的坐在他的一旁,懷里抱著一個狹長而古樸的禮盒。
納蘭子纓從柳依依手上拿過禮盒,雙手托于胸前。含笑道“聽聞闞爺喜歡丹青,小子特意向父親求來元代趙孟頫的真跡,還請闞爺笑納”。
闞爺瞇著眼盯著納蘭子纓,沒有接禮盒,微微笑道“納蘭家從清康熙年間開始就是書香世家,聽聞納蘭老爺子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武夫,沒想到納蘭公子竟是文武雙拳,還是武道高手”。
納蘭子纓雙手繼續托著禮盒,笑容依舊。“練了幾年呼吸吐納,強身健體而已,在闞爺面前不敢稱高手。說到文武雙全,闞爺是東海內家第一高手,還是東海最大商會的會長,小子更是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