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滿是陰霾,只有一線空當,射出模糊而刺目的白光,三德透過窗柵望著那一線光芒,他臉上打下了一重一重的陰影,嘴角的笑容卻逐漸擴大。他突然無聲而快活地大笑了起來,眼底的愁緒似乎在不斷的消解,有一種久已失去的,對未來的盼望,正在慢慢的滋生,他雖然只是單調地揮舞著手里的雞毛撣子,但他的眼睛卻好像在快活地跳舞。
聽到外頭喚了一聲三德,他又趕快應了一聲,收起笑容,快步跑了出去。
“司理用煙。”
咔擦一聲,火鐮打過,一縷青煙,三德清清喉嚨開始為司理讀報,“買活軍第一批護餉船只將于十月中出發,攜帶有毛巾各尺寸十萬條、秋衣褲十萬件、毛衣毛褲十萬件、棉衣棉褲五萬件、蜂窩煤二十萬噸、雪花鹽、雪花糖請各地沿海官兵,謹防擄掠”
“毛衣褲是什么”司理和朝奉已閑談了起來。
“這么多雪花糖買活軍可是有錢”
“唉,他們要是沿江而上,擄掠一番,倒是好了”
他們沒有留意到小折庫面上的笑容,只是習以為常地聽著他的附和,“是啊,什么時候買活軍要是能入川看看,那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