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還有,婚書可不能自己私自定了去,我們東江女娘有一條是約好了一定要保證的婚后得出來工作,若不然,豈不是遭人笑話,說我們東江女娘好吃懶做,結親后便在家里躺著享福了說句難聽的,這兒的活也不怎么沉重,便是在老家,懷孕了誰不是做到生可不能拈輕怕重,敗壞了東江的名聲。”
“那還用說”
一邊走一邊說,設在關口附近的洗衣房很快就到了,毛荷花和幾個女娘揮手作別,看著她們進去,洗衣房的工作其實也并不累人,因為買活軍是不太用人手洗的,他們的棉衣料子厚實,可以用一種大的機器,叫做洗衣機,也由畜力帶動,幾個槳葉在底下攪和著,帶動水流,灑下胰子液,過兩道水就很干凈了。女娘們并不用常年跪在石板上搗衣上漿,只是進去做些絞衣、晾曬的工作。
洗衣房設在關口附近,是因為這里有河,關口的澡堂子也在這里,也因為有河好取水,船廠就在附近,毛荷花送走了同鄉她現在對這幾個同鄉大概也有些了解了,曉得她們都不是太有能力的人,只一心過日子的那種,便在心底將她們放出了夾袋。算了算時間,距離下午開工還寬綽得很,她便放慢了腳步,尋思著要不要拐到岔路上,去找個皇榜看看今天新出的報紙她是不愿花錢買的,但好在皇榜也會張貼報紙,有耐心的話,可以站在那伸長脖子看免費的。
就這么慢了幾步,便正好看到川蜀的那幫船工也走了過來,隊伍稀稀拉拉地拖得很長,幾個女娘沒入了洗衣房中她們這批新來的很多都在洗衣房,那郝六的妹子走之前還在教他,“ri,e,不是ni、ne”
川人怎么nr不分啊
毛荷花心里有些好笑,只裝著平淡,沖他們微微點點頭,算是示好碼頭上各省人抱團,彼此尋釁打架的事情,毛荷花是聽說過的,這幫川蜀佬也抱團,她自然不愿和他們沖突。
船工們大約也是一個主意,都點頭笑笑,唯獨那郝六卻走上前來,和毛荷花幾乎并肩,只落后了半步,搭腔道,“毛嬢嬢,倒是有件事想和你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