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也有些好奇,“張先生好像也在學校任教,不知我們有沒有打過照面收了這篇答疑,他會怎么應對呢”
這就好比吵架,張天如嚷嚷了一大篇,卻被謝六姐抽走了腳下的板凳,這會兒下臺有些難,旁觀者自然也好奇下一幕又是什么好戲,黃謹笑道,“若是按我朝作風,接下來,他必定要繼續大罵六姐,用詞只會更加刻毒,不惹來一頓板子,是不會罷休的。”
“那是我朝寬待讀書人,在這里,怕不是要被捉去做苦役”
眾人言語紛紛,莫衷一是,王肖乾也便恢復過來笑道,“智足以飾非,言足以拒諫若他還要作文反擊,我押他必定由此破題。”
他是這里唯一的進士,眾人都不能和他比八股破題,聞言也覺得有理,謝六姐的這篇回文,似乎并不如此前她的文章那樣,立論雖奇,且卻是堂皇正道,仿佛有一種無人可擋的氣勢。這篇文,晦澀之處,沒有相當的水平恐怕不容易看懂,而看懂的人似乎也并不都會贊同,不如張天如的原文,簡單直接煽動人心。
如果張天如從“智足以飾非,言足以拒諫”這角度進行反駁,那是很合乎文士胃口的不但道出了對答疑的感想,并且還以用典回擊了謝六姐。這典故出處是說紂王的,如果謝六姐能讀得懂,那便會感覺到張天如的回擊。而這種回擊,也表現了張天如的才華,正是此刻所有政客所習慣的論戰節奏。
即便是買活軍內的活死人,恐怕也會有人私底下站在張天如這里
眾人不免也是議論起事態走向,更好奇若張天如還有回擊,買活周報會不會予以刊登,信王到底年輕好事,便和曹如商議道,“曹伴伴,明日不如多安排些隨侍去學校就讀,打聽著這張天如的模樣,瞧瞧他的臉色去”
曹如在這種事上可不會拂了信王的性子,聞言一口答應,也是笑道,“恐怕此時,也不獨殿下,整個云縣的人,都想看這張天如的臉色呢被六姐這么一通教訓,真不知道他這會兒在想什么若是個有氣性的,只怕羞也要羞死了,他是自行投奔來的,就不知道這教師,他還當不當得下去,會不會含羞而走,謝六姐又讓不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