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針和直針相比,對大傷口的效果還是要更好得多”
“速度還是要快,乙迷的個體性真的太強了,這個女孩子對乙迷的耐受真的很強,再晚一點她都該醒了。”
“其實以后做手術還是要把患者四肢綁牢好一些,有些人醒乙迷時會很激動,到處踢打,反而耽誤恢復,這個時間是不能省的。”
“主要是病人膽子小,綁著他們心跳太快了可能都不適合上乙迷”
正當他們一邊談話一邊經過病房時,恢復室里已經傳出了一聲低沉而又壓抑的痛喊,“啊”
看來,這個小病人,對于乙迷的確是很能耐受,她已經醒來了。只能靠自己面對這清醒的,肢體殘失的燒灼劇痛,雖然有安眠湯藥,但出于保險起見,乙迷藥效沒有完全過去以前,是不敢給病人用的。
這個規定,一般是以醒來后兩個時辰為限,有些病人運氣好,對乙迷反應大,兩個多時辰剛剛迷迷糊糊地醒來,知覺沒完全恢復,只覺得有些鈍痛,便喝了安眠湯藥,這樣就不太會受苦,像這孩子,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自己熬過這種劇痛。
這就是手術后病房常見的景象,一聲聲劇痛的叫喊,滲血的紗布,痛得滿身大汗的病人,因為目前的特殊情況,九成九都是女娘這些病人的痛苦是真實的,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如同面對所有其余病癥一樣,治不好的那就只能靠忍耐。
不過,讓武十三郎非常敬佩,卻也沒有非常意外的是,這些女娘的忍耐力往往非常出眾,在清醒初期迷迷糊糊的痛呼之后,她們的聲音很快便會降低了,減弱了,就如同此刻的小病人一樣武十三郎從玻璃窗里看過去時,她正半靠在床上,雙眼發直,空洞洞地望著前方,她的臉頰上有一根筋在不住亂跳,嚇得陪護相當慌亂,但她一聲也沒有出,恰恰相反,她正極力深長地呼吸著,極力讓自己放松下來,習慣于這種痛苦,不對它做出任何特殊的反應。
“我覺得買活軍有一個觀點很對。”
離開病房之后,武十三郎對老周說。
“哦”老周有些詫異他們醫生之間,倒是不太評論這些政治上的觀點和事情,只顧著研究他們的醫術。對于買活軍的政治,他們即便是不贊成,也不會發表自己的觀點,因為這反正和他們沒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