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不該如此。”坐在最前面的胡安說,這個傳令兵已經跑不動了,最后一次從總督府回來之后,他就一直斜躺在最前頭的臺階上,沒有挪動腳步。這會兒他的情緒似乎突然爆發了,胡安轉過頭,大聲地,想要蓋過買活軍那里的聲音,“不該這樣,你知道嗎”
“準備進行登陸前打擊。”
“鐺鐺鐺鐺”鐘聲還在敲響,圣保祿教堂里傳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這不公平”胡安聲嘶力竭地喊,“事情不該如此,他們作弊作弊”
但那帶著噪音的女聲,在他的聲音之后,只是冷漠地說著,“3、2、1,開火。”
他們最先聽到的是一種呼嘯的聲音,像是風聲,隨后是燒灼的味道,但那應該是一種幻覺,最后才是沉悶的垮塌聲、爆炸聲,但很快,天翻地覆的感覺便取代了全部,沒有人感覺到疼痛,也沒有人能叫得出聲,在這一瞬間門,碼頭上出現了數十個彈坑,該垮塌的工事全都被炸成了碎片。所有隱藏在工事之后的弗朗機人即便他們沒有被炸死,也被垮塌的碎片掩埋在下頭,又或者被氣浪掀翻,口鼻流血徹底昏死了過去。
那些坐在臺階上方的弗朗機士官全軍覆沒,原地只留下一個血色的巨坑,其中有些細小的碎肉,這就是胡安全部的遺留。他們準備的白手帕沒派上用場買活軍并不認為這種高傲的姿態是在投降。
他們當然也拒絕接受弗朗機人心中體面的投降經過全力的戰斗,優雅地殺死幾個士兵,在被殺死的最后關頭掏出白手帕,宣布自己投降,之后也受到特別的禮遇對買活軍來說,每一個登陸士兵的性命都是寶貴的,沒有一個弗朗機人值得他們冒險。
第一輪轟炸過后,是第二輪,轟出的炮彈少了一些,但也確保了碼頭區域不再有一個活人。登陸隊開始沖灘上岸弗朗機人已經炸毀了棧橋,小舢板隨著潮汐沖上沙灘,登陸隊員們輕快地跳下小舟,把它推回海水中,先上岸的一百多人飛快糾結在一起,隊長鄭地虎大吼了一聲,“各自分組,結隊戒備突進”
皎潔的月色下,他年輕的臉龐意氣風發,綻放著虔誠的狂喜,就像是找到了生命的全部意義。在他身后,炮船上的強光燈熠熠生輝,為他們照亮前路,鄭地虎揮刀出鞘,大吼了一聲,“活死人們時辰已到,把屬于我們華夏的土地收回來”
“目標總督府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