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爺原是項忠義的侄子,說來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干活的意識比傅老爺強,他坐不住了,起身要幫鄭地虎,鄭地虎擺手道,“不礙事,做得習慣了,買活軍軍紀嚴格,軍官不能無故支使士兵做活,內務自己辦結,就是陸將軍也不用勤務兵,我們行軍時一切都是自己來。”
二人這才釋然,鄭地虎取了三個碗來倒上涼茶,道,“這里也是剛搬進來沒多久,前主人家大概是華人,走時能帶走的都帶走了,我平日忙,也就只拿了幾個碗來,這幾個碗先喝茶再吃飯吧可惜在軍中不能飲酒,否則,故人久別重逢,一定要淺酌幾杯”
淺酌幾杯
這話由鄭地虎說出來,都透著那么的離奇,想當年幾人在羊城港的花街柳巷那是倚紅偎翠、夜夜笙歌,只有不醉不歸,哪有淺嘗輒止傅、項二人不免對鄭地虎刮目相看,傅老爺也是贊道,“聽聞買活軍不喜飲酒,軍紀嚴格,當日我還擔心虎兄難免處處拘束,今日一看,我是白擔心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虎兄如今很是個做大事的樣子”
鄭地虎被他夸得面上微紅,忙擺手道,“羞煞人再別這樣說了,如今我們軍中人才濟濟,小弟也不過是敬陪末座罷了”
“這是哪里話來,我們遠在羊城港可都聽說了,收復壕鏡,可是虎兄打的頭陣”
二人連忙好一陣奉承,此言也正中鄭地虎的癢處,他面上散起一團興奮的殷紅,雖然擺了擺手,但還是禁不住興奮說道,“收復故土,著實是爽快,一吐多年來的濁氣,不過,這還不算完呢”
“哦這話怎么說”
二人既然來了這里,就是要和鄭地虎做徹夜長談的,只愁沒有話題,再加上也是對買活軍后續的戰略十分好奇,忙都問道,“難道,收復了壕鏡之后,買活軍真要如傳言所說,往南海用兵不成”
鄭地虎這就止不住了,“這是六姐親口所說的話,接下來的戰略,是要全力圖南,又如何是假呢”
他起身進屋,取出了一個卷軸,點亮油燈,示意二人上前,“你們瞧,這南海疆域圖上,有多少島嶼是必須由我等奪取的且聽我一一與兩位老兄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