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忙寫了一封便箋,叫傳達室的聽差立刻送到衙門里去,壓低聲音有些神神秘秘地對徐振之說,“六姐之前已有所吩咐,若是您來了云縣,要告訴她一聲可見先生是命中注定,大有一番成就之人,若是這幾日六姐有閑空,只怕先生能有面圣的機會,也不好說呢”
能夠覲見真神,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殊榮,徐振之又驚又喜,只是對于命中注定大有一番成就,還頗感困惑,張宗子熱心為他解惑道,“六姐來自數百年后的另一碗水,對于我們來說,自然便能夠前知”
這里頭的說法,神神叨叨,徐振之不算愚笨,也是好一會兒才勉強理解過來,知道自己原來是青史留名之輩,一時大為驚詫,心中實在不可置信,卻也有些暗喜,深感自己一些自卑自鄙之念,可以就此收歇,他見張宗子神采飛揚,沈編輯借故走開,心中也是一動,便知道張宗子和他也是同道中人,名字都能被謝六姐記住,將來必定也是有些事跡,而沈編輯等人,只怕就沒有這份殊榮了。
能被記住,其實不代表有什么特殊的待遇,只是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榮譽感,似乎不能辜負了自己原本在將來應該擁有的名聲,徐振之心中又是雀躍又有一點子心虛,百感交集之余,又復好奇之至,不由低聲問道,“張兄弟,六姐可曾說過,我是做了怎樣的成就,又有了如何的結果”
張宗子瞧他一會兒,神情鄭重,似乎正在掂量著是否要告訴徐振之,徐振之被他看得越發緊張,雙手不由緊握成拳,只祈求地望著張采風使。
“確然是說過的”
張宗子左右看了看,終于下定決心,攬著徐振之的肩膀,附耳低聲道,“六姐說徐兄你最后死掉啦”
徐振之再沒想到張宗子說出這么一句話來,一時間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張宗子拍了拍徐振之的肩膀,沖他眨眨眼,一副自己說得再不會有錯的篤定模樣,將雙手一背,吹起口哨,悠然自得地踱出了辦公室,“走嘍,走嘍,采風去嘍”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牽過一輛木輪車跳將上去,車鈴聲很快回蕩在了萬里無云的青空之中。
叮鈴鈴、叮鈴鈴“走嘍,走嘍,下南洋采風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