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也罷了,只是朝廷實在不該讓買活軍在京中四處施恩,”他還是對買活軍到處舍煤的舉動不滿不是不滿買活軍做善事,而是不滿朝廷放任的態度。“寧可由朝廷出面,買煤施放,也不能由得買軍邀買人心那”
“唉,我等也何嘗沒有規勸過皇上皇上卻以為,先不說買活軍賣不賣這個面子,只說舍煤一事,若是京中衙門參與,少不得貪墨之事,能有多少煤塊兒是發到真正最窮那批人手上到時候反而在使團面前丟臉。”
雖說吏治和兵部尚書無關,袁禮卿說到這里,也不由得搖頭嘆息,“皇上還說,只有借助買活軍的面子,才能把煤好好地發下去,換了朝中任何一個大臣主持,底下人全都是糊弄事因此,若是想讓可憐人能過冬,還非得由買活軍來發不可。”
這話說得,實在是有點兒誅心了,孫稚繩也是一窒,半晌竟不能回話皇帝這話錯了嗎大概唯獨就錯在這話不好公然說出口罷了,要說他說得不對,冤枉了京中小吏,那也就太昧良心了。
“再者,買活軍由女娘出面發放傳話,也是為了消除十夫妻案的消極影響,為女娘出面做工掃除障礙。此事上,兩地衙門倒是利益一致,使館也邀請廠衛護衛,起到一個監督的作用,所傳歌謠,確無顛覆之心,只是宣揚女娘出門做工的好處而已,田任丘的意思,便由得他們傳唱,為我們開路也好。”
袁禮卿說到這里,孫稚繩也是神色一動,忙追問道,“朝廷已是定了心,真要開女特科了嗎從此敏地的女子,也能去各地衙門做官,而不是如從前一般,只是入宮侍奉皇后,做那所謂的女官,而是真正拋頭露面,奔走江湖,建功立業了”
見袁禮卿點頭不語,他一時也有些接受不了,反復說道,“這這昨日皇帝怎么絲毫也沒有提起”
那自然是害怕孫稚繩表示反對了,不過,這決定會激起的動蕩,也的確是可以想象的,其對于倫常的顛覆,更不必說,袁禮卿苦笑了一聲,對孫稚繩拱了拱手,緩緩道,“稚繩,你雖學富五車,但久在遼東,信息交通難免不便,有兩個新詞所謂虹吸現象、跟隨者策略,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