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拍皮球的效果,便是籃毬的最基本邏輯了,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彈力,才可能帶球前行,黃景秀試著踢了一下那發粘的球,自然比用手去拍好一些,不過,穿著厚底涼鞋,踢球是有些困難的,大多人都自帶了薄底鞋來更換,也有人皮糙肉厚,不怕正午發燙的土地,直接赤腳來踢。
這時候距離吃完飯大概也有一個小時了,吏目們一路走來也消化得差不多,先試了幾球找找感覺,便開始全力互相博戲。他們很默契地分為兩組,矮個子幾乎都去踢足球了,玩籃毬的高個壯漢為多,拍起球來很快有了節奏,腳下拿了馬步,上身微晃搞假動作,只看對方有人來圍堵自己,便立刻把球傳給隊友。自己一晃,便往另外一邊去了,而那邊的隊友,等到這邊人來防他了,也是一個傳球但這一次卻是沒有傳到,而是被人截斷了,往自己那半場過去。
如此互相傳球,很快進攻方便找到了一個投球的時間點,跳起來往籃筐中投去,但這皮球砸在了籃筐上,往外飛出,于是籃下的球員們,都跳起爭搶,各人在空中撞成了一團,肉對肉發出了嘣地悶響很快,搶到球的一方,便立刻往對方的半場又發起了進攻。
如此激烈的對抗,是黃景秀從來沒有見過的,她所見的球賽也好,射賽也好,無不是以一團和氣為最高的追求,這樣直接,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殘暴的對抗,讓她驚得一下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直到片刻后,才慢慢張開一點手指,從指縫中往外看去,卻見籃球場上早就組織起又一場進攻了,似乎剛才的撞擊,并沒有把任何人撞傷,反而只激起了球員們的血性。
“這這”
她不禁有點兒瞠目結舌了,猶豫著不知道該用什么字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震驚、害怕,但卻又有一種興奮感,仿佛這樣見血到肉的沖擊,激起了她內心深處的一種野性似的,讓她又不敢看又忍不住目不轉睛地看下去,黃景秀足足看了好幾輪來回,方才如夢初醒一般,猛地喘了一口氣,問謝金娥道,“好野蠻啊只怕是韃靼人的摔跤,都比這個要有章法,難道就真不怕受傷嗎”
“這個籃毬,是什么時候發明的,為何之前我從沒聽說過,就連報紙上也沒有介紹,這一次的大運動會中,也要舉行籃毬的比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