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談話也不知丫鬟們是否有偷聽,但金逢春倒不擔心個,第二日一早她就沒起來晨練,吃早飯,她和雙喜一起做寒假作業放假以前他們從黑板上抄回家的題目,一起在沙盤上劃來劃,金逢春又轉而思忖雙喜的腦子也滿靈活的,可能雙紅會留下來,但雙喜年留下來的可能不大,要不要干脆為她謀劃策,幫她一把,將來她們是一定要共事的嘍,金逢春想參軍,倘若雙喜也參軍,或是做吏目,而不是做那些民崗,那么彼互相照拂不是好嗎雙喜孤身一個人在臨城縣,金家就是她的半個家
亂七八糟地想許多東西,吃過午飯,金讓她置辦點年貨,順便買活軍的幾個鋪子看看海鮮運來沒有距海雖然只有一百多,按說咸魚、干海鮮該有的,但因為禁海的緣故,幾十年吃不到鮮貨,直到買活軍入城之后,漁民漸漸地回來,聚攏在云縣那,聽說人口也日益增多,時不時就有上好的送飯魚混在鹽堆送來。價格也廉宜,臨縣人愛吃。
因為剛放假的緣故,闔家人忙碌,金也沒閑著,她前些日子是在衙門做會計,在也在行地撥著算盤,在算一年的家賬。金縣尉和幾個哥哥在整理家的藏書、作業本,順便擦洗桌面,幾個下人自然是大擦大洗,不過金逢春在門也無須隨從,城治安好,以往那單獨走在路上怕被掠走的時日已被淡忘,她應一聲,回屋換棉襖棉褲在臨城縣流行的便是么穿,因為買活軍的女娘們普遍如,她們穿實襠的棉褲,挺括,看著也十分體面。不像是有些地,為便小解,如今裙下穿的是開襠褲,小解時只要解開褻褲上的活扣便可,般形制的服飾,才必須在褲外穿裙遮掩。是因為棉褲十分貴重,不能可著腰圍做,不免寬松笨重,難系帶子的緣故,穿上后就打死結,免得如廁松系不緊,反而脫落不雅。
買活軍的棉褲就不同,他們有一種叫松緊帶的東西,真不知是怎么做的,命名得也好,穿上后松緊如意,不論胖瘦極合體,穿脫也便。只是一根松緊帶便比十斤棉花貴今年冬有船從松江來云縣,運許多棉花棉布,以棉衣價格回落不少,金家人各自做兩身棉布新衣,但松緊帶卻是有些舍不得給添置,金逢春攢好久的工錢,又因為工作色得賞錢,自買兩根,是以她在哪積極地穿著新式的棉衣褲。
從家沒多久,迎面撞見于小月,她手拎著一包爆米花,見到金逢春便打開請她吃,原來是今早沒見她門晨跑,以為她病,前來慰問的,爆米花本也就是打算和她一起吃的伴手。
兩個女娘在是極好的朋友,見面拉著手有說不完的話,你一粒我一粒地吃著爆米花,金逢春把昨晚的家庭會議粗略說一些,見于小月眼下也有青黑,不笑道,“你別也是見許縣的人來,又趕著回催逼你們家老漢。”
于小月嘆道,“誰說不是呢對,那日我下值來,見到六姐一行人在炸雞店盤桓,炸雞店那個女掌柜連翹坐在其中,地位仿佛不低。你說許縣的人來,是不是就要商量炸雞店的事”
她們聚在一起,常常談些買活軍的局勢,是她們許多女不怎么感興趣,家的兄弟也不愿意和她們談論的話題,因兩個女娘越走越近,彼間雖有一定的競爭,但卻也知道唯有彼才是最緊密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