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紅當即道,“那么請六姑算我一此行雖難但我也一定要去。”
她粗糙樸實面容上展示出一股霸氣和魄力來,“倘若我們女兵永遠不敢踏出買活軍地盤,永遠不敢執行男兵可以做任務,那么豈不是又成了男主外女主內,我們無形間儼然又落于下風”
謝雙瑤少被她手下駁倒,但此刻居然一時無語陸大紅道理是對,但是,但是
在她開口之前,陸大紅已站了起來,斷然說,“落要挨打,六姐,這是你一教導我們。我地位,我己拼搏得來方才最是安穩,不需別人賜予,連六姑也給予不了,我之地位,將來買活軍中女娘之地位,全在今日我冒險,我拼搏。請六姐成全,勿要因憐生惜,反而令我等從此比男兵少了機會”
謝雙瑤從來不敢輕視土著潛力,因為她麾下就有不少土著流民,吃飽喝足上了十年課,往往反過來能讓她陷入難堪,譬如此刻,陸大紅振振有詞一番高論,不但鼓舞得與會其余女兵熱血沸騰,一陣鼓噪,也讓她無法反駁。這確都是她從前教導這些女娘道理,而且也是她應該遵從邏輯不論從政治利益還是從身理念,她都要大力培植麾下女性官吏兵將,所謂呵護只是囚籠,正確做法只能是冒著更大風險,給予更多機會,當然,會有人折損,甚至可能就是陸大紅,但唯有如此,剩下女買活軍才能籍此掌握更多也更牢固權力。
一合格統治者永遠不該因為身情動搖理性判斷,謝雙瑤知道會有多人因為她決策死去,比如今日,她決策可能會讓陸大紅喪命,因此帶來壓力也是上位者必須承擔包袱,她和陸大紅對視了一會,知道己想聽或許就是這句請六姐成全,這或多或少能豁免她負罪,而陸大紅其實也覺出來了,所以才會復強調這句話這倒讓她更安心了點,陸大紅有勇有謀,有決有斷,確適合做第一走出買活軍地盤女兵。
“好”她沉聲喝道,“有你這番話,那算你一其余兩名人選,你們行報名,老規矩,都要寫入職申述,班委會綜合評選決定。若能成功完成任務,你們也知道我們買活軍規矩,定有厚賞”
此處厚賞當然不是金銀珠寶,而是職務提升,或者是一些仙器賞賜。這些買活軍女娘們都露出了躍躍欲試表情來,她們能夠入選軍士,并且坐在這,有哪不是野心勃勃、著進取十年來在彬山操練了一身本事,如今好容易有機會大展身手,均是不甘落。你一言我一語,已是爭論起了出山必然要面臨困難,并計議起了己應對方式。
謝雙瑤雖然也常到彬山、云縣巡視工作,但現在畢竟是駐扎在臨縣,每次回山時間表都相當緊湊,初一晚上放完歌舞集錦,讓臨城縣百姓們如癡如醉,更加確定她天人身份這也是用兵以前宣傳工作一分,初二她就動身趕回彬山,侵晨出發,一到彬山就坐下來開會,此時已經是午近晚,晚上還要再做放映員,現在看這已經不需要她了,抓緊時間,帶著小吳起身走出會議室,“走,到各處轉轉去去礦洞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