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那些光鮮亮麗的玩家,他們見到的更多是成為尸體或是深陷痛苦的玩家。
羨慕嗎
一點都不。
見多了這些玩家,反而更讓充當清理與救助者的醫務人員變得謹慎惜命。
趙如眉目送這批醫務人員推開掛牌的房門,其中紅色掛牌的醫務人員兩位起步,而黃色掛牌只有一位。警備部門在這種時候除了充當安保外,并沒有別的事務。
而作為負責決策的副組長,趙如眉更不需要干別的,但她還是前往了紅色掛牌的病房。
這個房間里躺著的集訓玩家是位女性,她四肢無意識地顫栗,雙手與五官因過于用力,導致緊繃且扭曲著。三位醫務人員試圖通過按摩緩解她這種緊繃,這種方法能看出來有效,只要中途沒有其它變故,她應該能清醒。
“啊啊啊啊”
趙如眉準備換個病房時,忽然聽到從門外傳來的聲嘶力吼,宛如恐懼到極致的尖嚎。
這聲音甚至穿透了休息室的隔音門,趙如眉踏出房間幫這個休息室的醫務人員把門關上。她出現在走廊時,不遠處的一個休息室門被推開,兩位醫務人員捂著耳朵身體靠墻,面部透明的防護服下,臉上表情格外痛苦。
尖嚎還在繼續,趙如眉三步并做兩步踏入房間里,伸手把門一關將這聲音隔絕在外。
在嶄新的舒適躺椅旁邊,掉落著一根圓筒針劑,而這位男性玩家的手肘血管處已經擦好了消毒液,但醫務人員沒來得及給他打上。
他這種尖嚎完全不計代價,第一聲嘹亮,接下來的兩聲已經能聽出嘶啞,但他沒有要停歇的意思。趙如眉用靈能堵住耳朵,靠近他將手搭在其喉頸部,摁在影響發聲的穴位上。
他的心還在尖嚎,但在穴位影響下不會損傷到聲帶,甚至引起破裂出血。
這種情況一看就是在副本里遭遇了超長時間的極端恐懼,隨著經歷被壓縮至短短的12s,這種恐懼也被加強。
不過相比牧童之前的直接精神傷害,這種問題還是比較好解決。
為了加強效果,趙如眉手指摁壓有助蘇醒的穴位時,還注入了極少量靈能作為刺激。這穴位只要把控好力道效果不比鎮定劑或麻醉劑之類的藥劑差,而且完全無后遺癥。
在兩位康復醫師從短暫耳鳴中緩過勁,重新推開房門時,發現這位玩家已經平復下來,安靜地躺在床上。
其中一位康復醫師心里咯噔兩下,連忙看向一側的醫療包,看起來不像被動過的樣子。隨著他快步靠近,發現地上掉的那根針里的藥劑也還在。
還好,還好
有那么一瞬間,他還以為這位領導朝患者打了致死量的鎮定劑。
“他暫時安靜下來了,留個人注意下看后續還會不會反復就好。”趙如眉說罷走出房間,又逛了兩個掛牌休息室,對于肢體反應強烈的玩家,鎮定劑只是讓他們的身體與大腦冷靜下來,卻并不能抹去超負荷帶來的神經痛苦。
醫務人員的醫治由淺入深,先是用推拿與按摩緩解,如果這些手段不行,那就要上醫學儀器進行相關刺激。由于這種神經痛苦并不是病理性的,它更傾向于精神與靈魂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