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寧朝今痛得慘叫出聲,身體失力摔在地上,他額頭滿是冷汗,臉上血色飛快褪去。也不管流淌在地的鮮血,反而盯著直播間白著臉喃喃“直播間結束前進不了熱門推薦,我,我死不瞑目”
觀眾“好好好,滿足你。”
遭大彈幕狂刷存在感的趙如眉“”失算。
早知道讓村上友樹動手了,一擊中腦,也不至于讓他把最后那句話說出來。
“我聞到煙味了。”
村上友樹盯著野田茗的尸體,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醫用縫合線,輕聲說“地下室應該有別的路,你帶大原走吧。”
“我就不出去了,我啊,晚上從客房窗戶看到別墅的花圃時,總在想,為什么那時候,我沒有鼓起勇氣去報警,那樣知子也不會死了。”
村上友樹拿起手中的槍對準自己腦袋,聲線有些顫抖,“可是啊,她當時那么虛弱,連站都站不起來。我總想著她很快就會死掉,就算能活著,變成了一個沒有牙齒沒有指甲毀容的丑陋怪物。”
“她家人跟周圍人也不會再接納她吧,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只要她不想死,任何人都不能也沒資格剝奪她生的權利。”趙如眉看著村上友樹,語氣平靜卻極為認真,“有眼睛的人才會在意一個人的容貌是否丑陋,可瞎子不會介意。”
“砰”
第二聲槍響后,地下室除了趙如眉,只剩下還處于昏迷的大原純希。
趙如眉走近野田茗,把染血的刀具抽出來,她不說話,地下室也陷入一種平和寂靜。
用刀具割開綁住大原純希的繩索,趙如眉沿著這座地下室的墻壁走了一圈。找到機關后,她伸手試了試附近的掛飾,在試到第五個時,地下室的出口轟隆打開。
出口近在眼前,趙如眉卻沒出去,而是折返在離大原純希三米的距離時停下步伐。
“知子。”
趙如眉看著大原純希,溫聲說“我想跟你見一面。”
她話音落下后,一道身穿校服的虛影從大原純希身體剝離,綁著馬尾五官清秀的年輕女生怯生生看著眼前青年,除了身體明顯虛化外,她與正常人無二。
趙如眉沉默走近中田知子,在離她不過二十厘米的跟前停下。
在中田知子疑惑的目光中,趙如眉伸手撈起她手掌,將手中刀具遞到她手里,又拽著她另一只手握住刀具。
“把刀握穩,幫我一個忙好嗎”趙如眉輕聲說。
中田知子眨了眨眼,認真點頭。
就目前這局勢,按理說趙如眉只要對中田知子說明自己身份,就能輕易完成任務走人。可她如今舉動,就連觀眾都有些迷惑了,不明白她打的什么算盤。
在中田知子面前站立的趙如眉走了兩步在刀尖即將抵入身軀時停了下來,有些動搖的刀尖見狀,又穩住了。
可下一瞬快得連中田知子都來不及反應,她虛化又冰涼的身體已經被一個溫熱懷抱緊緊抱住。
刀尖刺穿了這具予她溫暖的身軀。
“你手很冷”
趙如眉話還沒說完,意識就被系統以任務完成為由,拽出了這具身軀。
主播離開,但直播間并未關閉。
中田知子后知后覺回抱住這具失去生機的尸體,在她身體凝實的同時,頭發開始大片大片掉落,面容與皮膚開始變得極為可怖。
遍布鮮血的地下室,她丑陋如怪物,卻抱著這具尸體哭得歇斯底里。
直播間的最后畫面,定格在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