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川矢的診所就在鎮委會廣場附近,是一棟獨立的半居民式建筑。他推開院門,走到診所的玻璃門前推開站于一側,示意兩人進來。
診所內部的大件家具只有一個辦公桌,一個書桌,一張長椅與安裝了白色拉簾的單人病床。
趙如眉跟竹本喜久越過小原川矢踏入診所內,他松開玻璃門,順手將不透光簾子拉了起來,以便遮住診所內的情形。有院門當緩沖,即便有人進來,也會發出動靜提醒診所內的人。
竹本喜久剛才還不覺得,直到小原川矢拉上玻璃門簾,他目露意外打量眼前青年,心里不禁犯嘀咕。
有什么事還需要單獨找個地方并拉上門簾啊
小原川矢順手打開室內白熾燈,走近辦公桌附近的飲水機,拿出兩個紙杯倒了兩杯溫熱水分別遞給坐在長椅上的兩人,他自己也坐回辦公桌后方的靠椅上。
“你們”
小原川矢雙手支在桌上,視線透過眼鏡片望向兩個年輕人,輕笑說“就是殺害鎮民的鬼吧。”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讓竹本喜久手一抖,紙杯里的水被他撒了一些出來,打濕了手背。
相比竹本喜久的震驚與不敢置信,趙如眉握著水杯的手格外穩。她端起喝了一口,視線掠過診所的物件擺設,不緊不慢說“鎮上有鎮民死了尸體找到了嗎”
“我正想問問你們,將人殘害在了哪里。”小原川矢雙手交疊抵著下頜說。
“如果小原醫生事先找淺見先生跟久仁哥了解一下我們的行蹤,就該知道。從抵達這個小鎮,我們身邊一直有鎮民陪伴,別說殺人,身邊連個失蹤者都沒有。”
趙如眉語氣隨意,“還是說,小原醫生并不希望我們惹起鎮民注意”
“這么說來,你們還有其它同伙”小原川矢從年輕女生的話里聽出了另一層含義。
他余光留意到竹本喜久眼中的打量與殺意,聳了下肩說“我明知你們是鬼,卻仍敢邀請你們進來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驚擾了外面那群人,下場可不會太好。”
竹本喜久的確有一瞬間想暴起殺了這個知曉兩人身份的nc,連夜晚都沒來臨,兩人身份就已經暴露,還是位于鬼愁鎮中心,這太可怕了。
一旦小原川矢搞出動靜向鎮民泄露兩人身份,這種狹窄包圍圈再加上鎮民的必死機制,可不好突破。
“你想怎么樣”竹本喜久沉著聲問,兩人跟小原川矢進入診所的畫面,街上有不少鎮民看見。小原川矢若死亡,即便鎮民沒有看見尸體,也肯定會詢問與他最后見面的兩人。
這種要害被拿捏的感覺很不好受,但沒撕破臉之前,竹本喜久勉強還能壓制住自己殺人滅口的想法。
“我需要你們的血,準確來說,我需要鬼的血。不用太多,一針筒就行。”小原川矢說起血的時候,眸中浮現壓抑的狂熱。
這個要求意外的簡單。
竹本喜久下意識垂眸看向身邊女生。
“方便說一下你要血液用來做什么嗎”趙如眉輕松說“說不定我們有機會合作。”
“跟你們,合作”
小原川矢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重復問,“跟殘害鎮民的鬼合作我想你們還沒有認清自己當前的處境,我除了向鎮委會提交了一封明天會拆封的舉報信外,還有這個”
小原川矢伸手摁亮自己桌上的一個小麥克風,往里面吹了吹氣,嗓音溫和說“這里是小原醫生,現在是下午一點二十五分,小原醫生提醒大家飯后注意走動消食,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鎮委會的喇叭同步傳出小原川矢的聲音,竹本喜久此刻臉色已經格外難看。
徹底被拿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