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伙勢力這個論調一出,就連說著要歇會的小原川矢都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鬼愁鎮沒有外人的。”久仁坐在地上眉頭微擰,看向神色淡然的女生說“即便經歷了那么多次回目,鎮上每次來的陌生人,都只有六個鬼。”
“玉井指的是送葬人吧。”
小原川矢略一思考就反應了過來,同為鬼愁鎮的鎮民,送葬人具有極大隱蔽性。
大家都記起了之前幾個回目的記憶,小原川矢挑著重點解釋說“有一回六個鬼想要清洗小鎮,把所有人都控制住了,但殺到某一個的時候,昏迷的另外三個鎮民忽然醒了過來,狂性大發,反殺了那六個鬼。”
“我記不清那三個鎮民的模樣了,但如果說鎮上誰最符合,或許只剩最神秘的送葬人。這么多次回目,我們對墳山乃至安葬地,都一無所知,這已經表明送葬人肯定藏著秘密。”
小原川矢認真分析道。
“你說的這回目我怎么沒有記憶”久仁的關注點有些偏移。
“久仁哥你忘了你都是當晚死啊,就算發生了你應該也不知道吧。”淺見空盯著久仁,耿直說,“不過我也沒記憶,有可能那之前我也死了。”
久仁“臭小子。”
由于回目里關于死亡的記憶太多,久仁跟淺見空對死亡反倒不那么畏懼。
小原川矢也沒有要解釋此事具體發生在哪個回目的意思,細究起來,他當時也算背叛了鬼愁鎮,只可惜詛咒輪回仍未被打破。
趙如眉起身看了眼天色,現在大概是上午十一點左右,她垂眸望向休息的四人,語氣平和,“送葬人的主要任務是將尸體運送至墳山,他們充其量只能算作另一伙勢力的走犬,談不上做主。”
“藏匿在鬼愁鎮里的另一伙勢力,應當是處理這些尸體的東西,為何挖掘泥堆能夠讓你們找回記憶結合這里是拋尸地,你們的尸體或許沒了,但記憶卻殘留了下來。”
“在十幾個回目甚至幾十個回目的積累下,這些記憶化作泥沙,慢慢堆成了山包。那么問題又回來了,記憶殘留了下來,成百上千具尸體又被誰處理了”
“解決四個送葬人,只會打草驚蛇。想要連根拔起,得把幕后黑手找出來。”
小原川矢沉默下來,他發現自己攢了幾十個回目的情報,居然還比不上玉井下兩天的成果。甚至于之前的鬼往往都把目標集中在與鎮民對抗上,好不容易挖掘出送葬人這個線索,他們卻沒有扛到最后。
若只是一兩個鬼折戟在鬼愁鎮,小原川矢還能認為他們很弱,但上百個鬼都死了,這足以說明鬼愁鎮真的很危險。而能在這危險中游刃有余,甚至扭轉局勢的玉井下,在他看來絕對是鬼中鬼王的級別。
或許是因為死的鬼太多了吧所以驚動了更厲害的鬼。這些鬼又不像鎮民,可以被抹去記憶無限輪回。
小原川矢想著想著思緒有些走偏。
聽完這席話,久仁眉頭緊鎖仿佛遇上了大難題。由于太深奧而放棄思考的淺見空更是隨手在附近拽了根草,瞧著不太好看,又在附近尋找更有意思的雜草。
“總之”
竹本喜久所知的情報是僅次于玉井下的,他聽懂后,認真思考幾分鐘看向眾人提議,“我們得先弄清楚在墳山清理尸體的東西是什么。”
“現在墳山沒動靜,估計要等晚上。除了這里的尸體,還有另外三具鬼的尸體。”
竹本喜久抬頭望向神色平靜的玉井下,斟酌說“我的想法是我們分頭行動,玉井你留意墳山這邊,我去蹲守另外三具尸體的去向。我有辦法能抑制氣息,但只能持續一晚,不過這也足夠了。”
“至于別墅那邊白天露個臉,臨近傍晚再出發,有小空在完全可以掩護我們。”
“那我們呢”久仁開口。
“你們暫時先不動,等墳山跟尸體去向的情報明了,再另行計劃。”竹本喜久有點緊張說,“不過有件事,你們應該會有點小麻煩,小原醫生沾上鬼的氣息,會被鎮民誤認為鬼。”
久仁跟淺見空的視線落在了小原川矢身上。
“沒錯。”
小原川矢坦然頷首,“所以晚上我都是鎖在家里,但如果有鬼路過我的住所,我也會被牽連。這種情況不常發生,但也有那么幾例,不過這回我想應該不要緊了。”
畢竟鬼只剩下兩個,大家還是合作伙伴。小原川矢跟鬼合作過不少次,可這回的合作,是他體驗最好的一次。
一晚上過去,鬼愁鎮的老底都快要被扒光了。
“這跟我們又有什么關系”淺見空扭頭盯著竹本喜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