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她話音剛落,最早拿到涼茶痛飲的那位鎮民腳一軟摔在了地上。他甩了甩頭,但視線天旋地轉暈得很,滿心奇怪問,“怎么回事啊,我怎么,頭這么”
話還未說完,這位鎮民眼睛一閉躺在了地上。胸膛氣息起伏,開始呼呼大睡。
有的鎮民察覺頭開始發暈,連忙伸手扶著樹亦或者坐在地上,等個別腦子靈光的意識到不對勁時,周圍已經睡了大半鎮民。
“小原醫生你”
一位鎮民滿臉不敢置信地盯著小原川矢,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扛不住席卷而來的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小原川矢靜靜站在原地,視線掠過每一位睡意安詳的鎮民面孔,這些都是他熟悉的人。無數次回目里,他們總是沖在殺鬼第一線,庇守小鎮。
他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鬼,就看什么時候沾上鬼的氣息。只要不小心沾上氣息,昔日友善的鎮民會毫不猶豫舉起手中武器,將刀口對準他,混刀砍死。
即便如此,未沾鬼氣前,鎮民們總是對他無比信任。不管他遞出的是毒丨藥還是,鎮民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喝下。
鎮民始終相信他是好人,卻又會將武器對準他,每一個回目總是如此。
這種無力反抗的憤怒與怨恨已經讓小原川矢感到無比厭倦,他看向玉井下平靜問,“能成功嗎將鬼愁鎮的詛咒破除,結束這種死亡循環。”
“現在是你們離真相最近的時候。”趙如眉靠近身材較為矮小的一個昏睡鎮民,隨意說,“離天黑還有三個多小時,盡快搬人吧。”
“嗯。”
小原川矢應了聲,伸手拽起一個年輕大男孩,邊往墳山搬運邊說“我調配了三批特效,一個小時,一一個半小時跟兩個小時。這么多人同時醒來,并不好控制。”
“這么多人一個小時可搬不完,中途醒了怎么辦”久仁同樣扛起一個說。
“這點短時劑量正常叫醒就行,等第一批挖土的鎮民清醒過來,搬運隊會增加。”趙如眉說罷,順路撿起一柄綁著筆直鋒利刀刃的長棍,她嬌小肩膀還拖著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人,走起來的速度不比久仁跟小原川矢慢。
這座山離墳山只隔著半座山。
趙如眉動作很快,花了大約十分鐘把人拖到泥堆附近往地上一丟,這沖撞力道瞬間讓處于昏睡的鎮民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把挖掘的鏟子拿到鎮民身邊,趙如眉在附近撿了塊細長的小石頭,對準鎮民脖頸處的某個位置略作擠壓。
“嘶”
鉆心的刺痛瞬間讓鎮民醒了過來,他睜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著漂浮著白云的天空。緩了幾秒,鎮民眼球轉動看見了站在一側的女生與比人還高的泥堆,愣了愣神。
“這是哪小原醫生剛才給我們喝了什么為什么人全都倒下了”這個鎮民情緒有些激動地詢問。
“答案在這些泥堆里,你挖兩下就知道了。除了你說的這些,還包括你們尋找的鬼究竟在哪,泥堆都能給你答案。”趙如眉語氣平和。
“你糊弄誰呢”
鎮民從地上爬起來,扯著嗓門大聲嚷嚷,“你最好老實交代,你跟小原醫生在計劃什么詭計,不然就你這小身板,我動起手來”
“呼”
這鎮民想撿地上綁著筆直刀刃的木棍,但趙如眉快他一步撿起,手掌握住木棍中段一個利落轉身換位。刀刃的刀尖穩穩當當對準著這位鎮民額間,壓迫感強烈得令人窒息。
不論刀尖往前一厘米亦或者當場劃下,都能在鎮民身上留下見血的重傷,完全沒料到一瞬間就被拿捏了要害。這位鎮民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得劇烈,大腦預警與求生本能令他心生退卻。
不能硬剛,不能硬剛了。
“挖。”趙如眉神情平靜,口齒清晰吐出一個字。
“好,好好好”